152.假作真时真亦假（上）

狼狈不堪。

    眼见李煦坐在一块青石头上正悠然地修着指甲，巴突突然怒不可遏，吼叫就朝李煦冲了过去，人刚冲出三五丈远，忽听得嗖地一声疾响，一支碧绿的羽箭从林中射出，来的好急，角度又刁钻之极，巴突一腔心思正想着怎么胖揍李煦一顿好出气，不曾有防备。

    噗地一声，羽箭射在了他脖颈上，巴突一阵眩晕，人便昏了过去，众人大惊，急起成圆盾阵形，将李煦护在核心。

    巴突要打李煦只为出一口气，并没有反叛的意思，再者也是他一人的心思，众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李煦虽然脓包，却还是他们的首领，遇到危险，哪有不护住首领的道理。

    十六个人护着李煦战战兢兢沿来路后退，山道崎岖，行走不快，退到一处坡坎，再无可退之处，那坡坎上站满了身着蓝衫，头缠彩巾的武士，几十张箭镞泛着碧青光芒的羽箭正瞄着如八爪鱼般退到坡坎下的李煦一行。

    “各位好汉，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唐人官军，我们是……草原上的山奚族，是奉命来求见南越王的。”李煦急中生智，高高举起手中宝刀，“看呐，这是吾王的信物！”

    山奚王的刀救了李煦一伙人的性命，擒拿他们的这伙人也是蛮人，不过不姓黄，首领姓韦，韦氏早年间也曾横行南国，后在与黄氏的争霸中落败，多数迁往南部沿海，少部分迁入深山，尊黄洞蛮为南国之主。

    伏击李煦的这路南蛮名叫白雾洞，居住于白雾山上，首领姓韦，叫韦或。一面尊黄少卿为首领，一面又跟连州唐朝官吏勾搭不清，在两者夹缝中求生存。此番黄昌泻占据了连州，驱逐了唐朝官吏，曾要韦或派兵进城襄助守城，韦或虑及黄昌泻兵少，在连州难以持久，将来他退兵一拍屁股走了，却把自己撂在沙滩上任唐人欺凌，故而托辞没有出兵。只是贡献了若干军需粮草。

    同时他派出族中精锐将警戒线扩展至连州城外四十里，警戒城中变故，防止黄昌泻兴恼他不听号令而来报复他。

    擒拿李煦的白雾洞兵头目叫韦赖，是韦或的族侄，闻听李煦说自己是山奚王派来见南越王黄少卿的使者，心中将信将疑，韦赖二十出头，最远的地方到过离山八十里的连州城，山奚在哪，他并不清楚，不过李煦的刀的确是把宝刀，有王者之气，另外巴突等十七人虽然穿着唐装，但发式却跟唐人不同，说的话也跟唐人不一样。

    韦赖是个谨慎的人，他缴了巴突等人的武器，令大队看守，自己带着李煦和他刀，连夜回到了白雾山向首领韦或禀报。

    韦或请族中几个有学问的长老一起在灯下研究了那柄刀，结论是这刀的确有王者之气，不是普通人所该拥有的，来人所言八成是实情。不过老奸巨猾的韦或却多了个心眼，他拒绝了韦赖要他见李煦的主张，而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让韦赖把李煦一伙人送去连州城给黄昌泻。

    他交代韦赖说：“不要跟黄三将军说我知道这件事，他问，你就推说事关重大，你连夜给他送来了，见谁都这么说，明白了吗？”

    韦赖领命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