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炮仗说,“再往前,就真的进老山了,里面‘成精’的东西更多,你们确定还要跟着么?”他巴不得赶紧甩掉这两个“拖油瓶”。
小情侣沉默了。
莫爷往林子里看了一眼,“上车,继续赶路。”
从头到尾,阿菲没动一下,就坐在车里往窗外看,而且关注的方向也不是我们这边,她眼中似乎只有皑皑的白雪和阴灰色的天。
重回车上,梁放才想起对我道谢,又小声在我耳边说,“李哥,你相信我们么?刚才真看到了……”
车轧上了石块,颠飞起来又重重落下,梁放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马上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了。我往他身边靠了靠,“你们是童教授的学生吧?”
梁放愣了愣,“谁?”
何爱娟戴着厚厚的手套,仍冻得直搓,也困惑地看着我。
“考古的?还是搞生物的?”我又问。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反正总得研究点儿什么的吧?”我说,同时塞给何爱娟一个自动生热暖手袋,小情侣很感激,本想说话,可看了看前面的炮仗,又闭上了嘴。
车上了盘山道,路况越来越差,听说这条道是上个世纪60年代修的,主要用来运输林木和矿产,到了90年代,在几十公里外重新取直建了高速,这条路也就荒废了,大概七、八年再没跑过车,更没人维护,所以路面坑洼不平,可埋藏在积雪下也看不出来,炮仗开车虽然小心翼翼,但还是颠簸得厉害,弄得小情侣脸色发白,好像随时都要吐出来。
我给他俩一人递过去一只烟,两人困惑地看我,“李哥,我们不会。”
“谁让你们抽了——”我把烟掰折,“放嘴里嚼。”
两人有些疑惑,但还是照着做了,何爱娟开始还被那股辛辣苦涩的味道刺激得直皱鼻子,可没一会儿就瞪大眼睛,“李哥,真的管用诶!”
车子拐过一个弯,炮仗突然一脚刹车,车身往前滑行了将近七、八米才停下来,车头差点儿撞上护栏,早已松动的路石“噼哩啪啦”地往下掉,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小情侣脸色更见惨白,抱在一起,好像两只受惊的小鸡。
前方横躺着一棵大松树,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不把它挪开,我们是别想通过了。
小情侣想下车,我伸手拦住,“再等等。”他们显然不知道我要等什么。
炮仗看着前方冷笑,“爷爷早就玩过的,还有人敢现眼!”说着就去开车门,湖秋一把抓住他,“山炮,消停点儿!”他开始四处观望,“先弄清楚对方几个人。”
像我们这种深山里去、大林里行的,很多都碰到过这种事儿,在深山老林里劫道虽然“货源”少,但基本上不用担心警察干预。
炮仗还是下了车,手里握着把活口扳手,靠近了那棵大树。他用扳子将树身敲凿得“咚咚”直响,往四下看,根本就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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