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爷说得有道理,冰鼠子天性胆小多疑,遇到惊动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可能主动攻击人?
莫爷从地上捡起剩下的大半条兔肉,朝那松树扔了过去,竟被冰鼠子探出头一口叼住,随后死命地拖进树洞里,一阵“咯咯嘣嘣”的啃嚼声过后,小洞里扔出来几根碎骨头……
这冰鼠子成精了……
“收拾东西,准备撤!”莫爷下令。
我用手电往周围照了照,“恐怕来不及了。”
营地周围的林子里莹莹发亮,很多树干上都闪耀着惨绿色的微光,那是一双双小动物的眼睛,暗地里,不知还有多少同样的冰鼠子。
冰鼠子不是群居的动物,更没听说它们刨空树干做巢穴的,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不过无论如何,今晚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战斗”的第一枪由炮仗打响,那只刚刚饱食过兔肉的冰鼠子飞窜上来,直咬炮仗的脖子,炮仗抡起扎枪把它打到地上,这次手疾眼快,一枪头戳在它背上,结果却出人意料,枪头一滑,它竟然毫毛未损,又返身扑上。
近百只冰鼠子钻出树洞,向我们冲来,梁放和何爱娟吓得往后退,随手抓起个睡袋挡在身前,但睡袋瞬间被啃成了破布片,他们又连忙抛掉。两只冰鼠窜跳起来直奔梁放的脸,我摸起斧子,瞅准机会抡过去,砸飞其中一只,反手再撩回来,将另一只砍落地上,可它挣扎着翻个个儿,皮毛上竟没有丝毫伤口。
湖秋和莫爷背靠着背,一个用砍刀,一个用军锹,将窜上来的冰鼠一一打飞,那身手老练狠辣从容不迫,让我也不禁心生叹服,可周围钻出来的鼠群越来越多,凭我们手中这干巴巴的家伙什儿,恐怕撑不了多久——
一大群冰鼠从侧方快速逼近,数目不下百只,正当我们感觉头皮发麻的时候,嘭!阿菲扣动了扳机……
这种短筒猎枪是经过改造的,一次能装弹七发,射程虽然不远,但火力强大,打出的铁砂铅弹成喷射状,最大覆盖直径甚至超过一米,正适合对付群族类敌人。她这一枪击发出去,直冲过来的鼠群登时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但让我们惊讶的是,铁砂打到冰鼠身上,竟擦出点点火花,倒是有十多只血肉模糊,可更多的只是在地上滚了几滚,翻起身,继续朝我们龇牙示恶。
“坏了,它们滚过‘松套子’!”莫爷突然喊。
“松套子”是东北老辈儿山里人的讲法——有些大山里的野生动物夏热难耐,就用沙土“洗澡”,在地上滚来滚去,沾了沙石又会感觉痒,再去树上蹭,皮毛上就覆盖了一层树油子,再“洗澡”,再蹭,如此反复,背上就结了层层厚厚的沙油混合物,常年累月,便好像给身体罩上一层“防弹衣”,普通刀枪很难打透。但那多是指如野猪之类的大型动物,出现在小小的冰鼠子身上,委实罕见。
阿菲又连开数枪,逼退几波鼠群之后,那些冰鼠子倒也被镇住了,只趴在原地呲着尖牙瞪过来,好像打算跟我们长时间“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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