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席上的其他人暂别,说要去趟茅房,茅三拧也没有个姑娘形象,对着红扑扑的笑脸对我说,“大叔,那您可遭罪了,村后的茅厕被大火烧毁了,你得去更远的地方解决,还得快着点儿,不然可能屎还没拉完,屁股就被冻住了……”
魏老头直皱眉头,“小瘪犊子,嫌不嫌磕碜,咱这儿正吃饭呢,你扯什么恶心玩意儿……”他边说边喝了口热汤,吧嗒吧嗒嘴儿,“嗯,刘嫂,汤喂儿不错,还能见着荤腥,咱村儿的野猪肉也没剩多少了吧?”
“嗨!早就没啦——”一大婶笑着说,又给魏老头的碗里盛满汤,“这里啊,加的是你去年在身山下抱回的‘老山参祖宗’……”
魏老头已经端起碗,又喝了一半儿,听后突然停住,眼睛瞪得老大。
刘婶继续说,“我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它怎么好像要烂了,怕再挺不了几天,就都扔锅里了……”
噗!
魏老头已经喷了出去……
……
我带着黑疙瘩出了屋子,他有些困惑,跟在我后面问,“兄弟,咱这是……”
我已到了魏老头的家门口,屋里没人,我对黑疙瘩说,“你等我一下。”
没多久我又转出来,向着一栋有灯光的房子走了过去,黑疙瘩显然也知道我出来不是解手的,等看清房子里晃动的人影,他明白了,“哦,原来你要突击审问!”
屋里关着的,正是那四个被村民制住的外籍雇佣兵,他们此刻正被五花大绑捆在几根木桩上,所用的绳扣都是村民们捆野猪野狼的,相当结实。
看守他们的是两个小伙子,都认得我,一看见我们就很热情,我说你们辛苦,先去宴席上吃点喝点,我想醒醒酒,顺便帮你们盯一会儿。
两个小伙子刚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直到我瞪起了眼睛他们才不得不答应,递给我们一人一把钢叉就出了屋子,我趴在窗户前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转过身,直盯着那四个家伙。
他们用凶狠的目光回瞪过来,到现在还想用气势镇住我。
“问问他们,他们头儿的老窝在什么地方。”我对黑疙瘩说。
黑疙瘩照着翻译了,酒壮了胆子,离他们很近,只是话还没问完,其中被打得最惨的那个一口血痰吐出来,正喷到黑疙瘩脸上,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大骂,“哎呀我·操!就我这暴脾气——”举着钢叉就在那人面前挥舞。
几个雇佣兵都冷笑着看他,他只用叉尖儿轻轻捅了一下那人,雇佣兵们更是大笑。
我把黑疙瘩拉开,拿过他用来擦脸的抹布捏在手上,黑疙瘩还在跃跃欲试,“不是,兄弟,这回没你啥事,这‘一吐之仇’,我必定‘十口’相报!”说着就开始咳嗓子。
我用抹布堵住那个雇佣兵的嘴,举起钢叉就往前捅,他大概以为我也只是吓唬他,还在狞笑,可转瞬笑容就凝固了——
钢叉刺进了他的大腿,我稍遇阻力,应该是碰巧顶上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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