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的砖缝儿里刨出一只破旧的油布包,里面裹着一把生着铜绿的铜钱……
……
当晚,黑疙瘩炒了俩青菜,又拿出一袋散装白酒,算作给我和他爸改善伙食,老爷子的毛病时好时坏,脑袋一直糊里糊涂的,喝了两口吃碗大米饭就回屋睡觉去了,黑疙瘩给他调好电暖器后又回来陪我喝,酒下得很快,很明显想借酒消愁。
说话间,又谈到了前几天那一趟,他说甚至有点儿怀念那段日子,虽然艰难困阻,但同时也惊险刺激,总比整天窝在这儿受着鸟气要强。
一直喝到半夜,屋里更冷了起来,黑疙瘩把电暖器放他爸那屋了,我俩在客厅冻得手脚冰凉,他只能起来生火,我借着这工夫上厕所撒尿,等再回来的时候,发现火是生好了,但黑疙瘩却不见了踪影,趴窗户往外一看,黑暗中,他举着个手电,拖着根棍子,正往那片正房里去。
我忙追出去,终于在他接近那辆捷达车之前把他拽住。他转身就要抡棍子,一见是我,又放下手,吐着酒气说,“兄弟,这事儿您别拦我,我要是不给他点儿教训,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人!”
黑疙瘩这阵子太压抑了,是想借着酒劲儿找地方发泄发泄,正好那车主刚惹了他,他就想用砸车来报复一下。
我把黑疙瘩拖到暗处,“老黑,你真想动手我不拦你,不过得在酒醒了之后,挺大个老爷们儿‘酒壮熊人胆’是怎么回事儿?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黑疙瘩眼圈儿有些发红,“兄弟,我、我苦哇……”
我还想再说两句,忽见前面那院子里出来一个人,看身高形貌正是那个黄实忠。他鬼鬼祟祟地出门,鬼鬼祟祟地走路,很快消失在错落的房屋之间……
我拉着黑疙瘩偷偷跟上去,发现他钻进一家小院儿,在院墙角小心翼翼地刨出一个坑,随后将一只小小的布包塞了进去,又把土坑回填,四下看看没人,向下一间院子摸去……
我和黑疙瘩见他走得很远,才从暗处出来,再把那小坑儿挖开,取出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只金手镯和几块碎裂的玉佩……
我俩再跟下去,就见那黄实忠在一间间院落里摸进摸出,每次都在院墙的墙砖缝儿里、树根下、花池底、屋檐中等等地方塞进小布包,我俩一一打开,其中不是金银饰物就是断玉碎珠儿,收集起来竟有一斤来重。黑疙瘩被冷风一吹,酒劲儿也醒了大半,这会儿直抓脑袋——
“他、他在扮‘圣诞老人’么?挨家挨户的送金子银子……”可转念一想,又恍然大悟,“我靠!这家伙贼成精了——买这些破金烂玉花不了几个钱儿,却能让大伙儿都认为此地确实有‘宝藏’,这一传出去,他的房价还不‘噌噌’往上蹿?!鬼东西,原来挣的是这个大头儿!”
我掂量掂量手里的金银玉器,笑着对黑疙瘩说,“老黑,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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