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羽衣只觉得一颗心一会儿放在火中炙烤,一会儿又被捞出来扔进了水里,真是千回百转牵肠挂肚啊,想到幼年的林一叹能够遇上师父捡回一条命,便替他高兴;想到他安然长大成人,学会了师父的全部武功,替他欢欣;转念又想到他走火入魔,饱受折磨,心里顿时难过起来。再也没有睡意,便起身坐在石床上,心里默默祈祷着,期盼那少年林一叹能求得少林的《易筋经》,解除痛苦,获得新生。一会儿又挂念他的病,不知道怎么样了,今天听他的语气,好像病得极为严重,他性子风趣,如果只是寻常病痛,定然不会这样夸大。
“他到底怎么啦?什么病这么严重?”羽衣越是胡思乱想,越是牵挂不已。
好不容易盼到饭点来临,小窗打开,一团昏昏的灯光映射进来,一大碗饭伸进来,一个盛水的瓦罐放进来,一个刷洗过的便桶换掉了旧桶。咣当一声响,小窗关闭了,世界恢复了黑暗。她熟练地走过去端起碗吃饭,吃完了喝一点水。接着在地上练习一遍追风刀法。然后爬上石床,全神贯注留意石壁的右侧,又一天开始了,不知道林一叹怎么样了,病情缓解了吗?还能不能接着给她讲那一段未完的“故事”。
正当羽衣等得焦急时,林一叹的声音如期传了过来,缓缓说:“那一日师父带着我踏上了少室山山门,有少林弟子上前阻拦,我师父报出身份名字,少林弟子一听原来是失踪十四年的少林弟子回来了,当即带着他回寺。
我们一路再未遇上阻拦,顺利见到了方丈玄智。玄智一看我师父果然是十四年前在西域雪山莫名失踪的弟子,显得很欢喜,立即询问我师父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寺里?
我师父跪在地上,细细述说了救我的经过,最后求他以慈悲为怀,救我一命。
玄智和尚听完我师父一番话,沉默一会儿,说我师父身为少林弟子,私自脱离师门十多年不归,又私自收授徒弟将少林武功相传,按寺规当受到责罚。然后看我一眼,叫我跟他走。我不知师父将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心里很是担心,但是师父对我笑了笑,示意我跟上玄智去。
就这样我跟师父分开了。
师父他受了什么责罚,之后怎么样了,我难以得知。少林寺的玄智把我带进一间禅房,要我运内息给他试试,他试完后一言不发,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说:‘小施主,你现在内息混乱,恰如小河涨水,河道狭窄,难以顺畅泄洪,已经造成严重内伤,不敢再耽时日了。你是我师弟带回来的,又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难之中,按说我少林寺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但是有一条,你得把《八荒六合》的秘籍交出来,送还给华山派,还有你从此落发为僧,重新拜在我少林门下。只有这样你才有练习《易筋经》的机缘。’
我一听能救我,就答应了。第二天寺里为我剃度,当剃刀搭到头顶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年我父母冒着生命危险从华山盗出秘籍,在中原各派高手的追杀下宁死也没有交出秘籍换取性命,现在我为了自己一条小名,就这样把《八荒六合》交出去,能对得住他们吗?’
这么一想,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声音在我心里直喊:‘不能,不能交出去,就算我为此难以活命,大不了一死,也不能将秘籍交出去。’
我站起来不愿剃度了,重新求见玄智方丈,玄智闭门不见,隔着门扔出一句话:‘要活命就得按少林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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