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姑娘,你怎么样了?我去找大夫。”
老叟扶起那位姑娘时,发现她身受重伤,伤口大量淌血,怀中却紧紧抱着一个婴儿。
只见那位姑娘气喘得十分厉害,卖力地说道:“大伯…我快…不行了……能否帮…帮我…一个忙?”
老叟竟是不慌,运气暂护其经脉后,忙贴耳上去。
“请…把我女儿…交…交给临南城…城主即墨琏…抚养……还有…我包里的…一封信…也…也……”突然,她双眼一闭,已然断气。
“姑娘!姑娘!”
老叟在确定她已死后,挑了块好地,便将她葬了,因为老叟连着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是以并没有立下墓碑。
后来,老叟把女婴送到了临南城临南府,交予了即墨琏。即墨琏看完信后,竟让老叟领着亲自去那位姑娘的坟前祭拜。即墨琏在坟前思索良久,终究也没有立碑。多年以来更是不曾踏足,他知道,她喜欢宁静。这样是最好的做法。
即墨琏本来无后,从此以后,他把这女婴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女婴便是即墨暄,也就是十九年后老叟面前的这位姑娘。“暄”字单名,也是那封信里留下的,并非即墨琏所取。
事实上,当年老叟在送即墨暄去临南府之前,曾拆开信来看。从中老叟得知即墨暄的亲生母亲,乃是遭受了魔门的追杀,以致重伤而死。从信中的内容,不难猜出即墨暄的亲生母亲是即墨琏的大恩人,而她也是迫不得已才把女儿托付给即墨琏的。
后来,老叟经常去临南府看即墨暄,两人因性格相似,志趣相投,感情渐深,恁的像一对爷孙女。在临南府外,即墨暄许多时候是待在漫伦山和老叟一起的。
“老头,你在想什么呢?”
即墨暄拍了老叟右肩一下,老叟这才晃过神来。他回过头,又是凝视着即墨暄的眼睛,然后上下打量了一遍。像,越来越像了。
即墨暄觉得老叟怪怪的,本来自己找不到冰夜剑,又不知道风啸寒现在过得怎样,心下郁闷,想来老叟这排解。没想到今日老头子比自己还郁闷。
短暂的沉默后,老叟提起酒壶又是满满的一大口。随后,他收了鱼竿起身,将鱼篓往即墨暄面前一放。
“老头老了,年轻人帮我把鱼篓收回屋里吧。另外,把我的若斤带出来,我们到田里去走走。”
“要我帮忙可以,好处呢?”即墨暄弯腰朝老叟一撇嘴,只有在跟老叟相处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诶,要不老头去拿,丫头你在这喝酒?”老叟将酒壶举至即墨暄胸前。
“那说好的今晚的鲜鱼大餐可算数?”
“哈哈!你这丫头!好!算数。”
即墨暄提起鱼篓,往老叟的住处走去。
小路的尽头是一大片用篱笆围成的院子,里边是一间圆柱状壁、圆锥状屋顶的茅草屋。屋前篱旁渐秋菊,屋后木前莲荷香。茅草屋旁西边是一棵高大的榕树,树干有四人合抱之粗壮,此时秋日西斜,在茅草屋门前台阶上投下榕树叶斑驳的影子。
刚走进篱笆墙的即墨暄望着眼前熟悉的茅草屋,摇了摇头。这老头子,还是这副老旧的家当,也不换一换新鲜的造型。呵呵,老头子果真是老了啊,下回带你去看看我新盖的房子,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即墨暄想着想着竟偷乐了起来,严格上说,老叟是她机关奇术的启蒙老师,但现在她已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了。不过,老叟未曾教过她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包括这房子的建造艺术。老叟只是挖掘、激发了她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罢了,只是即墨暄自己聪慧得太不可思议了。
而她天生的灵气总让老叟怀有一个疑问:有其女必有其父,他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方人物呢?
即墨暄走到茅草屋门前,门上依旧贴着老叟自制的木板年画。即墨暄曾久待于此,自是十分熟悉这木板年画,小时候老叟教过她,但相比于这手工艺,她比较喜欢研究木石机关。
不知道为什么,门上的木板年画好像换过,以前是神荼郁垒两个人的画像而已,现在却添了一只凤凰。神荼郁垒的画像是辟邪之意,通常人们会添加白虎,以除晦气,而老叟却添了凤凰,想是既辟邪又图吉利吧。
即墨暄进屋后用木桶打了些水,将鱼篓里的鱼倒了进去,然后,将四方形木桌的一脚抬离地面。只听得咯吱一声,桌旁的地板凹陷下去,里头便是老叟放置贵重东西的一个暗格。
即墨暄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平斧子的工具,比斧小而刃宽,斧柄和斧刃向同一边弯曲,内质黄铜,外镀浅层乌金。这个似锄却比锄小的东西便是老叟的宝贝工具——若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