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司膳房送来的菜虽好,这时候吃却嫌油腻了些,天也热起来了,吃着总觉着有些腻味。且顾念着总去点膳麻烦她们不大好,就琢磨着把殿里头的内膳房拾起来,以后在自己宫院里头吃也自在些。”边说着,范雪瑶的食指无意识地在楚楠的手腕上微微摩挲着。
楚楠出身尊贵,自幼养尊处优,这皮肤比许多平民人家的娘子还要光滑。做那事时她总会抱着他的腰背,肉贴着肉,双手还一直在他背上摸来摸去的,人的背大多非常敏感,这么做会引起一阵酥麻的快-感,每次都能挑拨的楚楠激动不已。
“嫌油腻?”楚楠微微蹙眉,回想自己的膳食单子,一面淡淡道:“没必要那么烦琐费事,你殿里头也不是很宽敞,那边烧起炉灶你殿里头就能立刻闻到烟火气。整日烟熏火燎的,仔细熏着你。”
“我的膳食单子里有几样还算清淡爽口的,明日我着人吩咐司膳房一声,以后每日都往你殿里换着送。”他说的都是御膳,不在美人份例里的膳食。
获得皇帝的赐食是件荣耀的事,虽然做皇帝的总会给太后,皇后,或是一些地位高的,受宠的嫔妃,公主皇子等人赐食,以示恩宠,不过这天天送和偶尔赐食是完全不一样的。换做别人听了这话,恐怕得立刻跪下感恩戴德的称颂了,不过范雪瑶的不仅没有喜笑颜开的谢恩,还嘟着嘴儿摇头:“不了,总让官家往妾宫里头送吃食,这太招摇了,还不得给人心里头嫉恨妾呢?”
真相其实是她根本就不想吃。虽然是给皇帝做的御膳,可那还是司膳房做的。看着分门别类的各种烹调方式,其实都一个味儿。她就想吃现代那些品种多的数不胜数的美食,这时代千篇一律的她都吃腻了。
她跟楚楠说,其实是想知会他一声,往后去供应司领食材时就能挺直腰杆子不怕了。
楚楠无奈地叹一声:“你啊……想的太多。”不是宫里人不会嫉妒,而是不会去嫉妒。后宫嫔妃无论私底下是怎么样的邀宠媚上,人人面上都是恨不得把端庄贤静的字样写在脸上,谁敢表露出妒忌不容人的一面来?
前鉴之例历历在目,不说远的就说先帝,先帝曾经有个姐妹宠妃,姐姐嫉妒妹妹风情万种,备极宠爱。拈酸吃醋,还跟先帝发歪脾气,结果就触怒了先帝,被先帝命人在脸上烙了个妓字,撵出宫去了。
“好嘛好嘛……”范雪瑶抓着他的手摇来摇去的撒娇,眨着眼睛呶着红唇卖萌,美丽的女子这样撒娇撒痴,神仙也招架不住。哄得楚楠点了头。
“不过你殿里头按例只有四名灶火上宫女,闲时做点羹饭尚可,如今你只叫她们服侍膳食,怕是艰难。”楚楠思索着,说:“这样吧,我从司膳房调几个人配给你,掌你宫里的割烹煎和之事,薪俸粮米一概走我的私库。”
“这样可以吗?”贝齿咬住粉嫩的唇瓣,范雪瑶有些犹豫,语带迟疑的说道:“妾只是区区美人,却得到官家这般殊遇,会不会引出什么麻烦来?”
“这点小事,能引出什么麻烦来,你莫要思虑太多了。”就是有什么事,难道他一个皇帝还解决不了吗?楚楠淡淡的想。
听了他的话,范雪瑶才终于舒展了娇颜,嘴角勾起一如既往温暖纯真的微笑,爱娇地将脑袋埋进楚楠怀里。
楚楠身边哪儿会缺的了伺候笔墨的人,原就是打着伺候笔墨的招牌把范雪瑶招来伴驾的。前几日事情多,且皇后正忙于筹备天贶节的事务,他少不得要多过去几趟。因此他有几日没见着范雪瑶了,心里头就有些想念。
晌午照例看政事堂呈上来的折子,莫名的就想起了她。这一想起来她的身影就像黏在他脑中一样,怎么都挥不去了。心不在焉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让李怀仁去把她人接了来。现在人在怀里,搂着那熟悉的柔弱无骨的娇躯,心就好像一下子就填满了一样。
范雪瑶一直在宣室殿待了一个多时辰,宣室殿不比寝宫,是处理朝务的地方,两人都有顾忌,因此只是依偎着说些你侬我侬的话,旁的事再没有多干。
她离开宣室殿前,楚楠告诉她,他晚上会去披香殿用膳。说是这样说,可理所当然的,自然不可能是只吃一顿饭就走的。
这还是楚楠第一次到哪个嫔妃住处去,他唯一去过的就是皇后的椒房殿。而范雪瑶只庆幸自己在这俩月里已经把披香殿装点一新了。
政事堂呈上来的重要章奏并不多,只有七八本奏请死刑的章奏,以及湖南破获数月前发生匪盗事件的请功章奏,很快就批复完毕。楚楠又召见了几位大臣议事,因着山东又发水灾,为了赈灾一事争执不断。等到天色渐晚,大臣们议论了个痛快,潇洒的走了。楚楠却给闹的脑袋疼。想起晌午时跟范雪瑶的约定,抬腿去披香殿散心去了。
想着方才范雪瑶抱怨说燥热,楚楠拦了宫人没叫去知会范雪瑶到前殿来迎驾,自己直接就下了辇车,才换了口气,登时就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气,还有酸酸的味道。
楚楠一闻就觉得口舌生津,脑袋不疼了,浑身又有力气了。穿过前殿进了后殿。范雪瑶正在东梢间的书房里练字,楚楠挥退欲要行礼问安的画屏、素娥等人,制止了她们上前引路的举动,径自走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