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面具,赫然是自天牢中被劫走的辽军大将华少荣。
“尉迟娉婷,看来我果真还是小瞧了你的能耐,不过纵使你识破我的身份又如何呢?现在你还是自求多福吧1华少荣说着向后退去,而挡在他前面的那个中年人却突然出手,一掌朝尉迟娉婷的面门击来。
尉迟娉婷纵身一闪,还未落稳身形,那人第二掌又击来,尉迟娉婷情急之下挥剑护体,未料到那人打出的一掌竟然连忙缩回,趁此机会,尉迟娉婷跃开几步。
只见那人的眸子越发明亮了,盯着尉迟娉婷手中的短剑,暗道:“果真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剑气都可伤人。”说着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击出的左掌,此时手心一道细细的伤口,正有鲜红的血汨汨不断的流出来,他刚才一掌击出,竟被尉迟娉婷手中的短剑的剑气所伤。
尉迟娉婷笑笑:“所以说,你不亮出兵器,仅凭一双肉掌想要胜我,还是很不易的。”
但见那人唇角微微牵动,然后自背后的包袱中缓缓抽出一把铁剑来,说道:“竟然如此,那么我便成全你。”
一旁的华少荣惊讶极了,这个家臣,已经效忠他华家十年有余,但是这个人,一向沉默寡言,从不多话,也从无喜怒哀乐的表情,不过倒是对于他华家还算忠心。这十年来,这个人替父亲解决了不少难以解决之人,但是不管对手多么难缠,华少荣都从未曾见他用过兵器。而他背上这个包袱,却是时时刻刻背在身上的,不管是吃饭,练功,还是睡觉,都与他形影不离。
华少荣记起,就在他小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叫莫名的家臣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他背后的那个包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曾有一次在他洗澡的时候偷偷的把那个包袱偷了出来,可是当他发现里面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铁剑时,顿时失望极了,但是却也是这次,他自己也差点命丧与莫名手下。
从那以后,他便对这个人又敬又畏,不敢再问他的事情,也不敢再擅自翻他的包袱,但是这些年来,华少荣也见过他受更重的伤,即使是那样,也没有见他用过身后这把剑,他一直以为这把剑一定对他有难以名状的情谊吧。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时,仅是受了一点很轻的皮肉之伤,仅是因为尉迟娉婷的一句话,他便拿出了十几年不曾用过的剑,华少荣惊讶极了,不知道他为何如此。
但是尉迟娉婷却是清楚的,她明白,这个男人很难对付,她必须得小心对待。
莫名没有再给尉迟娉婷思考的时间,挥剑朝尉迟娉婷刺来,这一剑,如没有拖泥带水,没有过多的花哨动作,就是简单的反手一刺,半路上有变了几次方向,但是如行云流水般洒脱而凶猛。
华少荣越来越迷惑,这个莫名,曾经在他的父亲的央求下曾指点过华少荣的功夫,华少荣记得他跟自己说过,他不会用剑,最擅长的功夫是掌法,但是眼前的一幕,明显的说明他在说谎,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人绝对是个剑术高手。
而这一剑,来势太过凶猛,尉迟娉婷明显可以感觉到强大的剑气咄咄逼人,好在尉迟娉婷轻功叫好,步伐灵活,就在她全力后退的时候,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一条金钩隔开了莫名刺来的一剑,但是那条金钩也应声断为两截。
原来莫名手中这把看起来极普通的不起眼的剑竟如尉迟娉婷手中那把短剑一样,也是削铁如泥的宝贝。
夺命双钩上官镇南,挡在了尉迟娉婷的面前,斗笠面纱之下的一双冷眼看着莫名,眼中充满了恨意。只是他看着地上断为两截的金钩,心中却充满了嘲弄。他上官家世世代代守护的宝剑,他拼了命要找寻的利器,一个断了他的银钩,一个断了他的金钩,还真是天意弄人。
“尊主,这个人就交给我吧。”上官镇南没有回头的说道。
尉迟娉婷知道这两个人的恩怨,于是说了句“你自己小心”后便挥剑朝华少荣刺去。
很多人不明就里,被眼前的一个又一个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但是看到地上的已经断为两截的金钩,人群中有人试探的问道“夺命金银双钩?可是银钩在哪里?”
他们自然不知,永安关外,银钩已经被尉迟娉婷手中那把利器所折。
但是看装束却和传说中的夺命双钩所差无几,心中又开始琢磨,这个臭名昭著的武林祸害,和尉迟娉婷又是什么干系,为什么会叫尉迟娉婷为尊主,且看起来对尉迟娉婷十分尊敬的样子。
上官镇南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盯着上官镇南,脸上满是讥诮之色,目光满是不屑之情。他看不到上官镇南面纱之下的表情,但是他可以强烈的感觉到那股杀意。
其实,这一天,他也等了太久,隐姓埋名的日子,终究不是那么逍遥自在。
“表哥,莫君言,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上官镇南开口,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但是却充满感慨,尤其是那个“终于”说的实在心酸。
不错,找到他,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而杀了他,便是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