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胖得追不上,回去该饿两顿是正经哎呦呦,竟然不知羞”
其实那兔子跑了倒没什么,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一时童心突起,便念叨念叨。那黄狗也不知别人数落它,不屑地看了晓妍一会,继续它的拔草运动。
小琴听着她数落着,笑个不住。
突然听得“噗”的一声笑,却是个男子的声音,晓妍一惊,扭头看时,却是方贵在不远处一块土里收着番秋的豆荚。
刚才数落小狗的话被他听了去,晓妍“嘿嘿”一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倒不知道你来了。”
方贵道:“我刚到一会。你们刚才在看黄狗追兔子,没注意罢。”
晓妍点了点头,随便闲扯了几句,便各自忙活。
小琴突然就拘谨起来,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未说,只低头拣着地瓜,听着方贵和晓妍闲聊,脸却不自然地红着。
方贵突然问小琴道:“小琴,你可还有角菜种子?我刚经过你家菜地,那些角菜长得实在好。”角菜貌似现代的菠菜,因其种子有几个角,因此被当地称为角菜。
小琴眼睛亮了亮,抬头看了方贵一眼,却不自然地转开头去,有些结巴地道:“有,还有的。回去了便给你一些罢。”方贵点头道了谢。
晓妍也算是虚长几岁,于这些事上还是能看出一些的,见了小琴的样子,怔了怔留意起来,难道她是喜欢方贵?是早就知道了方贵打算今天来收豆子的,才随着她一块儿来收地瓜?
想起她原先心神不宁地探头张望的样子,心里好像明了了几分,抿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便笑了。
小琴直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嗔了一声:“傻丫头,傻笑什么哩?”
晓妍也不分辨,向她眨眨眼睛,嘻嘻一笑,低头忙活起来。
小琴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你嚷着什么?加油?是什么意思来的?”
晓妍怔了怔,这才想起着世界没有“加油”一说,自己许久没有说起过与这世界不合的词语了,只是刚才突然遇到兔子从身边跳出,太过兴奋了,一时竟自然地冲口而出了。
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没什么,胡乱喊的。”
小琴倒也不追究,只说听着好玩。
其实变的何止是语言习惯?在这世界的所说所闻对她的影响,已经让她快忘记前世那一个恣意自由生活的人是自己了。
虽然天气渐凉爽下来,一早一晚已经有些微寒,但正午的太阳无遮无拦地照在身上,时间久了,还是有些闷闷地热,加上用力,出了了一身的汗,口渴起来。
小琴也抹了抹额上的汗,眯着眼睛看了眼天上的艳阳,嘟囔道:“这天时还怪热的,我记得那山下有口浅井罢?我去喝口水。”
刚走了两步,晓妍喊道:“回来,莫喝生水。”从草丛里拿出早上带来的葫芦,递给小琴。
说是浅井,其实就是山石水渗下的一小窝水而已,看着倒是清澈又凉爽,在许多山脚田地边上都有。村里人平日里做活渴了,都会寻了或用手捧着,或用水旁长的野芋叶子盛着喝上几口。但晓妍却一直没有喝生水的习惯,到田地里干活都会带上一葫芦水,家里人慢慢的也习惯了她这样。
小琴嘻嘻一笑:“偏你这么讲究。”
晓妍笑道:“你莫看那水清澈,里头好多看不见的虫子呢,喝了肚子痛是小事,小心在你肚子里长虫子。”
小琴听她说得可怕,打了个哆嗦:“偏你吓人,村里哪个不喝生水的?”
晓妍道:“你爱听不听,别怪我没提醒你。”说着要将葫芦拿回来,小琴忙横她一眼闪了开去,见不远处有野芋叶子,摘了盛水喝了。
方贵也渴了,正往那浅井行去,小琴听了晓妍刚才的话,有心唤住方贵,却终究因少女的羞涩,怎么也唤不出口,脸上又窘迫又焦急起来。
晓妍旁观着,心下益发明了,叹一声,唤住方贵,将葫芦递给方贵,方贵悬这葫芦嘴喝了水,笑向晓妍道了谢。
晓妍心里想着,小琴虽有心,但就小琴这般羞涩,只怕难以让方贵知道她的心意,还得想办法帮帮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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