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下雪了。”
白瑶躺在白夫人怀中,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轻声说道。
白夫人此时,连回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了,只顾用力搓着白瑶的手脚,试图让她的手脚暖起来。
可是这丝毫不起作用。
她的手脚依旧是冻得僵硬,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蛰伏在雪地里的幼兽一般。
白夫人很快就哭了起来,她语不成声,“孩子,孩子,都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平白受了这许多苦难!”
白瑶的嘴唇冻得乌青,一直哆嗦着,小脸冻得通红,有些地方已经皲裂,她咧着嘴巴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容,嘴唇也裂出了一条血痕。
伸手蹭了蹭白夫人的脸庞,她轻笑道:“娘,我没事的,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瞧她这模样,能撑得过今晚,便已经是命大了!
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也无法抵御外头的严寒,寒风席卷着雪花,从屋檐破开的地方飘洒进来,白夫人仰头瞧了一眼,随后把白瑶移到角落里,她自个儿抱了一堆茅草,想要生火取暖。
手头上也没个火折子,白夫人拿了两块磷石。双手搓出血泡来,终于搓出了一点火花。而这茅草经雨雪打湿,白夫人忙活许久,却是徒劳无功。
“娘……”角落里的白瑶猫叫似的喊了一身,微微有些颤音,“算了,与其白费这功夫,倒不如和我一块取暖。”
白夫人无法,恨只恨自己无能,竟连给女儿生火取暖也无法做到!
她抱着女儿,又开始垂泪。
“这赵叔!说是出去寻了郎中!可这一去未返,也不知干什么去了!”白夫人咬牙切齿,怀里更加拥紧白瑶。
赵叔么……白瑶暗暗冷笑,却是闭上眼睛,掩去其中的冷光。
怕是不知哪儿快活去了,哪里管的上她们母女二人的死活。
白瑶这是从母体带出来的旧疾,天一冷,那便是要命的事情。
本来南国的雪极为少见,她们越是往南走,就越是湿冷,明明云郡已经近在眼前,可是白瑶却偏偏病倒了。荒郊野外的,也只能宿居于破庙之内。
看着白夫人消受的下巴,白瑶心中愧疚,哽咽道:“娘,都是女儿拖累了您,父亲将我流放千里,娘本是不必陪着女儿受这种苦的……”
白夫人的手上已满是薄茧,在五月之前,她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可如今已是饱经风霜。
“傻孩子……”白夫人低叹了一声,也没有多加辩解,只是将白瑶更加拥紧。
而这一夜,赵叔果然没有回来。
白夫人可算是操碎了心。
白瑶夜里发了高热,一直喊着好冷,已是有些神志不清。白夫人将身上的厚衣裳脱下,只留下了弊体的衣物。
夜里,白夫人几乎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
她知道,白瑶很有可能挺不过这一关,就此撒手西去,便一直死抱着不撒手,喉咙都哭得嘶哑。
她的女儿犯了什么错,非得在及笄之前,被打发到这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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