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到了第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最后三条曲线可就和他以前学过的不一样了,这三条曲线显示的三招,比他所学的精奥多了,而且威力也像增加数倍。他恍然大悟,心道:“哦!我明白了,想来剑法和匕首法各有四十九招,壁上不是分开两组有四十九条曲线吗?原来朱伯伯教我的四十九招剑法,我每次练习总感到最后三招和前面四十六招有些不易连贯,敢情后面三招是当今掌门人抱月居土宗儒自己所创,藉以补足失传的最后三招,难怪威力不如壁上所示的了。
他从第一招练起,心不浮、气不燥,一招一式慢慢地练,许久之后,才让他摸熟这柄软剑的性能,他愈练愈快,一遍练完,又练第二遍,一直练了六遍,他才算将这三招练完,停下身来喘了口气。
他如此日以继夜地练习,将最后三招揣摩熟透,练得出神人化,再又练习左手匕首法,这匕首法与他从前所学截然不同,参透壁上招法已是不易,练来更觉困难,好在他聪明绝顶,又专心一志,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总算让他练得心应手。
这天,他将右剑左匕首又各练了一遍,然后坐着沉思,心中想道:“先师留言说我能以手指揭开石盖,功力已勉可冲出水漩,我今天将右剑左匕绝技学会,不如找寻出路,早日脱困,报却大仇,归还北剑派镇山至宝,也了却先师的心愿。”
主意既决,他遂将铁棋镖、玄霜绛雪医书等物收捡妥当,乾罢剑围在腰间,匕首扣在腕上,还带了两条百年黄耆,一切停当之后,扑通一声纵入水中。前面水游力量极大,几次几乎将他冲了回来,但他相信李希夷留言,他已勉强可以冲出水道。他咬牙运劲,拼力前游,一尺一尺、一寸一寸地前进。大约游出一百多丈,水力越来越大,旋劲愈来愈猛“哗啦”一声,他被水漩冲退两丈,他仍然不停地向前游,低间祷告道:“请先师保佑弟子脱出此困。”
这时,他距石壁不足两丈,他奋力游去,右手猛然一伸,五个手指没人壁中一半,他牢牢抓住,稳定身躯,微一调息,然后沿着水道石壁,左右两手交替前进,此时他才略悟出,原来先师要用二百多斤的石盖测试我的指力,他老人家早就想到出水道单凭水上功夫是不能成功的,只有手攀石壁才能出困。
他双手不停地攀援,一尺一尺地前进,又定出约百来丈远,他心中想道:“这水道究竟有多长呢?如果还没走得一半,那就糟了。”
他渐渐焦急起来,信心也慢慢摇动,他几乎想要松手,让漩流将他带回潭洞。
又前行数丈,忽感水道开阔,压力骤减,而且似乎改道向上。
他心中一喜,精神突振,力量也为之大增,继续攀钩石壁斜向上行,又定出百多丈时,他才算冒出水面。
此时他已疲累不堪,才一爬上水潭岸边,人已跌倒地下,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醒转,他知到自己是因真元损耗过多,因而昏厥过去,此时醒来,首先应该赶紧运功调息,藉以恢复内力。当下取出一支黄耆服下,盘膝跌坐,闭目行动,约有顿饭时间,行功完毕,四肢舒泰,疲倦若失,而且精力充沛。他站起身来,打量一下四周环境,但见群山高耸,不见天日,当下暗道:“从这般高的山顶落下,幸得不死,真是二世为人了,毒蝶两次对我下此毒手,将来非给她些颜色看不可。但是还是避开她吧!谁让她是明明的师父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免得明明作难。
他想到明明,不知因王一峰之死,明明受到怎样的罪过?不禁自言自语地道:“想也没用,还是先到山顶再说,这次要不是因缘凑巧,服食大量黄耆,般若禅功也无法练到今日的境地,那么这千侧峭壁也就无法攀登了,现在可难不住我了。”
林斌开始向山顶爬去,展开玄玄轻功轻纵巧登,遇见陡直平滑的地方,无处落脚,他就功运双手,指化莲花指,发挥般若禅功与莲花指的合运妙用,十指插人山壁,攀援而上。这一来,他将般若功化人莲花指中,无形中又创出一门绝技,可是他自己尚还不知道呢!此时正是旭日东升,朝霹万缕,映照得终南山一片金光,璀璨夺目,在这美丽的晨曦中,林斌却没心情欣赏这大自然的景致,反而思潮起伏。
他不敢多看这山头的一切景物,更不敢多想许久以前的往事,他一阵狂奔,有如天马行空,快若疾箭。不知跑了多少路程,陡然一座县城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惊觉地刹住脚步,抬头一看天色,正是晌午。
再看城门上写着“洵阳”二宇。心中惊喜自己竟在半日当中走了二三百里。
他昂然走进城门,穿过两条街,看到一家饭店,他即跨步进入店内,随见一个伙计拦在身前道:“你这花子真不懂事,现在正是上客的时候,要讨饭,等会儿再来!”林斌被他一说,惊诧地反问道:“花子?谁是花子,我向你讨饭?我是来买饭吃的呀!”伙计怒道:“你不是花子,你看这一身,头发又长又乱,几年都没梳剪过,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不是花子是什么?衣服也没钱买,还买什么饭,别来混充大爷了,快走吧!”
此时几个食客唧唧哝哝地道:“这人要不是长发蓬头,衣衫褴楼,真不像一个花子呢!“嗯!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人,身体又壮,怎么沦为花子的?一定是不学好,唉!现在年轻人都不学好,真是世道大变,人心不古”
林斌将这些话都听在耳里,征了一怔,低头看看自己,一套衣衫不但破旧,而且极不称身,不禁笑道:“哈哈!花子,我就算是花子吧!”饱经世故的林斌,对别人这种讽言刺语都不放在心上,他转身离开饭店,也离开沏阳城。
他在这一刹那已暗暗打定主意,他要以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束再次出世,第一件大事,是再上太湖找三头蛟报仇。第二件事是追回丐帮信符,了结丐帮的一段恩怨。第三件事是找毒蜂毒蝶二人算帐,同时也为武林一伸正义。第四件他认为做这些事,何必定要衣冠楚楚,假充斯文?他渡过汉水,迷迷糊糊地在山里乱闯,边走边想,他的事情太多了,也太难办了。夕阳西斜,整天他都没吃东西,这时腹内雷鸣,他急急找寻有人家的地方,只见右首约五里外炊烟正袅袅上升,他急步向小村走去。
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那儿正围着一堆人,零乱、惊慌、焦急的叫嚣乱成一片,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手分开众人,挤了进去。
场中两支大水牛正在角逐,牛角互相抵着对方的头,牛角都插进对方的额头,鲜血涔涔不住流下。虽然都已受伤,可是哪一头牛也不愿放松对方,分明是在作殊死拼斗,四只牛眼红得怕人,像是疯了一样。
两只水牛脚下,躺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似已昏晕过去,一个中年妇人,在距两牛丈余远处,大哭大中道:“放开我我的儿子要死了我要救他呀!”两个大汉没命地拉住她,不让她走近水牛,其中一人道:“大嫂,你去不得,连你也会没命的,要是惹疯这两头牛,它会见人就冲,不知要撞死多少人呢!”妇人仍是抢天呼地地哭道:“天啊!你们真狠心,见死不救,儿子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自己去救”边闹边挣扎着向场中冲去。
两个拉她的大汉,哪容她过去,死挽着不放。
另外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也在一旁急得团团直转,一会搓手,一会顿脚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完了!我的牛完了。”
一拉身旁另一个满脸焦急的庄稼人道:“都是你的牛,要是我的牛死了,哼!你可得赔我!”庄稼人道:“老爹!我也没法子,我的牛也不能死啊!咱俩的牛都是小狗子牵的,谁知会打起来,你着小狗子,连命都不保了呢!”
老人怒道:“我管什么小狗子,大狗子的,我的牛要紧,要是真死了,你非赔我不可。”
庄稼人像是很识大体,和声说道:“我的牛死了,你赔不赔?没你的牛,我的牛也打不起来呀!”林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道:“这件事我不能不管,但是我能吗?这两条牛合起来怕不有千斤的力量?我纵然分不开它们,顶多纵身跳起,伤不着我,可是地下这个孩子,让这两只疯牛一冲,就得死在蹄下。”
林斌正在犹豫不决,那小孩的母亲已开两个汉子的手,冲向场中。别人要去拉,哪还来得及?众人见事情闹得更大了,一阵慌乱,纷纷后退,深伯水牛会向他们冲来似的。
林斌心中急惊十分,双肩一晃,他已将妇人双肩拉住,扶着她退回原处道:“大嫂!你去不得,别慌,我来救你儿子。”
说着将她交给刚才拉着她的两个汉子道:“大哥,烦你两人看大嫂,我去救人。”
妇人在林斌手上仍是极力挣扎,哭着大骂林斌害她儿子,不让她去救自己的亲生骨肉。
两个汉子中一人一把拉住林斌,不让他去惹水牛,忙道:“老弟,你也不能去惹这两只疯牛,太危险了。”
林斌答道:“不要紧,我试试看。”
轻轻一摔,摔开大汉的手,将大汉摔退了五六步,大汉怔了一怔,已见林斌端端正正地站在两只水牛的头边。林斌是如何过去的,谁也没看清楚,大家全被他这意外的动作掠得呆了,连危险也给忘了。
林斌默运般若禅功,劲贯两臂,一手握住一只牛的角,用力一分,硬将二牛分开。林斌这时已变成站在二牛之间,周围的人哗然叫好,声震云霄。
二牛眼前一花,被人拉着犄角一步步地后退,无奈拉住犄角的力量太大,无法抗拒,已被逗得野性勃发,再经众人哗叫,两牛受惊,就要发腿奔开。
这一下可急坏了林斌,刚才他这一手力分二牛,立在二牛中间,拉着不使二牛向前,一方面是他般若禅功的威力,另一方面也是林斌能借力使力,利用两只牛互抵的力量互相抵消,虽然吃力,仍能应付自如。
现在两牛受惊欲奔,周围众人难逃死伤,他绝不能让二牛此时奔走,但二牛已由相抵逐力改为后撤,林斌要拉住两牛,比之分开又要费力得多。
林斌忙大声喝道:“各位,不得嘻闹。”
林斌这一声有如平地春雷,将全场人声盖住,震得众人耳鼓作痛,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全场立即静寂下来。
林斌才又缓声说道:“各位一吵,二牛惊慌狂奔,在下就无法制止了。各位也都够危险,现在哪一位过来,先把地下的小弟弟抱开?”
林斌这一出声,拉牛的力量减弱不少。二牛两边挣扎,将地上尘土踢得漫天飞扬,林斌也被扯得晃了几晃。
所有的人见这情形,谁敢过去抱那小孩?大家只眼睁睁地望着林斌。
林斌急道:“快过来一个人,别怕,有我拉着呢!”
但是谁愿冒这危险?还是小孩的母亲,母子痛痒相连,他连忙过去抱起小孩,飞快地又跑了回来。
林斌此时已累得满头大汗,脸色也渐渐发白,以他武功的造诣,他本可放手纵开,但他为顾全别人的安全,他宁可死命支持,不愿纵避。
好在二牛也因拼斗许久,又经林斌这一推一扯,二牛也被弄得疲乏无力,慢慢地安静下来。
过约顿饭时间,林斌见二牛似已没甚力量,强提一口真气,嘿地一声,一推一按,将两只大水牛双双按伏地上。
林斌这才松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离开原地。
他这种神力,吓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他一直分开人群,走出人堆之外,才听到背后一个妇人高声叫道:“大叔!请你等一等。”
林斌回头一看,见是刚才哭闹的妇人向他跑来,林斌回答道:“什么事?”
妇人抱着仍在昏迷的小孩,跑到林斌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谢道:“谢谢大叔,小狗子的命是大叔救的,请大叔留个名字,让小狗子大了,好报答大叔。”
林斌忙道:“快起来!快起来!大嫂,你别这样,你不要谢我,你的孩子还没醒过来,快抱回家吧,说不定有危险呢。”
妇人听林斌这么一说,心中着慌,抱着儿子痛哭失声,连叫“小狗子,心肝。”
林斌一看她的肩上衣裳,将她拉了起来道:“大嫂!你快别哭,哭不是办法,你让我看看,我会医病呢。”
林斌接过小孩,将他手脉一按,片刻之后道:“大嫂!不要紧,你的孩子没多大危险,但是我要找个地方为他施救,你的家在哪里,你领我去。”
妇人急急忙忙地在前引路,林斌抱着小孩跟着她走进一家又矮又小的茅屋。
林斌将小孩放在一张长凳上,在小孩背后、前胸拍了几下,小孩“哇”的一声才哭出声来。
妇人忙上前抱起小孩,安慰着道:“小狗子,别怕,妈在这儿。”
此时小茅屋前已挤满人了,大家争着来看这力分二牛的壮士。
有的向林斌问长问短,林斌不胜其烦,本要离去,怎奈妇人为答谢他的恩典,跪着留他吃饭。
直到妇人摆桌搬凳准备开饭,众人才纷纷离去。
不一会儿,妇人端出菜饭来,竟然还有一大盘鸡肉,林斌心忖:“这妇人屋子这么简陋,穷的六七岁的儿子去替人家放牛,今天为了答谢我,竟然杀了一只鸡,这只鸡说不定还是她家唯一的鸡呢!我早知她如此,不该留下吃她这顿饭了。好!我不要亏她,等会儿给她一锭银子,不就行了吗?”
他一边吃,一边盘算,妇人在旁看着他吃,见他吃得很香,妇人满意地道:“大叔!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林斌笑道:“你问吧:!”妇人吞吞吐吐地道:“大叔,你是不是花子?”
林斌一听,停下筷子,诧异地看着妇人道:“怎么?大嫂,你看我像个花子是吗?”
妇人双颊一红道:“不是的,我见你的衣着”她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林斌见她不好意思,表示无所谓地道:“说我是花子,我就是花子罢!到底是什么事?”
妇人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有一个老花子抱着一个生病的年轻花子来这儿借宿,我因为命苦,没了丈夫,只有一个孩子,孤儿寡妇怎好留两个男人在家里住?但老花子又哭又笑地可不理这些,放下病花子说他要去找药为小花子医病,叫我好好照顾病人,扔下一锭银子就走了。”
林斌听得老花子又哭又笑的,心中一动,忙问道:“老花子的样子,是不是矮矮的,满脸疙瘩,头上只有几根头发?”
妇人连道:“对!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大叔!怎么你认识他?”
林斌道:“我认识他,你说,以后呢?”
妇人道:“老花子一去没有再来,今天早上,来了一个瘦高的老人,不知他怎会知道我家里留着病花子,他一来就将人挟走,我不让他带走,他两眼一瞪,他的眼睛好厉害,谁看了谁也得害怕,我不敢出声。他袖子一甩,飞出几个又大又黑的乌蜂向我飞来,真吓死人了!他说,这小妞的师父在村外等着,要是我拦阻,小妞的师父会要我的命。一眨眼,老头子就不见了。你大叔会看病,要是早来一天半天,将那小花子医好了,他就不会留在这里,也不会被那人抢走,老花子回来向我讨人,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林斌一边听着,心中忖道:“后来的老人分明就是毒蜂,他掳走的这人又是谁呢?”
想到这儿,忙又问道:“大嫂!那老人说什么小妞,到底年轻的花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妇人想一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老花子也叫过他一句什么小妹妹的?”
林斌一听,倏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道:“是她!我得追去。”
他在怀中掏出一锭约有五两重的银子,扔在桌上道:“大嫂!谢谢你了”声落,人已到了门外,妇人追到门口,哪还有林斌的影子?林斌离开小村,顺着大路向南疾走,一边走着,他一边暗想:“听那妇人所说,受伤的年轻花子一定就是明明,毒蜂马其熊将她掳走,定是毒蜂毒蝶二人已知明明为癫丐所救,故而前来抢人。但又怕和癫丐打起来,一人留在村口把风,一人进村抢人,可是,明明怎会和癫丐在一起呢?她是伤在哪里,为何人所伤?竟连癫丐也不能医治?”
他想不出所以然来,但他确信是毒蜂和毒蝶抢夺明明,毒蝶对明明必定十分恼怒,明明落在他们手里,一定会吃大苦,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他想到这一点,恨不得立即找到明明,可是天已暗了下来,自己又正处身在林山峻岭中,到哪儿去找明明呢?自己脱险出困已整整跋涉一天,再加上力斗二牛,此时已觉得四肢无力,脚步沉重,逼得只有先找一个地方休息。
他发现路旁不远有一个石洞,他来到洞口把风听了一会,知道里面没有人兽,他也不再考虑,一头钻了进去,洞并不深,但中间特小,分前后两层,后边比洞口要干净许多,而且旁边有一块大石。
他将大石隔在中间,如从外边看来,绝不知道里边另有一洞,他安心地运功调息,渐渐进人忘我的境界。
当他醒来的时候,耳中忽传来外洞两个人的谈话声。
林斌心忖,外面既然有人,不如再多休息一会儿,天亮后再全力赶路,但他想不听他们的谈话可不行,那二人的谈话竟然说到什么神步林斌,使他悚然一惊。
但听一人道:“要不是为神步林斌这小子,我也不会半夜三更到这荒山野岭受这活罪,老弟!你可为什么也在黑夜中,跑到这荒烟的深山?”
另一人道:“还不是林斌那兔崽子害人。”
林斌听得心中一动,暗暗道:“怎么他俩都为我在这山中奔跑?难道我刚脱险一天,乌蜂帮就会这么快得了消息追上我了?”
他从石隙向外看去,只见外边坐着二人,中间烧着一堆柴火,映照得二人相貌甚是清楚。
林斌更觉奇怪,这二人分明是丐帮的人,一个还像几年前他在白沙寺暗中见过的曹知仁,丐帮为他奔走,难道是向他追讨信符么?这时,又听曹知仁道:“你怎么也为林斌到此地?”
另一花子道:“前天,镇坪丐帮分堂接到一个通知,说是神步林斌亲自拿着本帮祖师信符传谕的,命令分堂弟兄将钟定远全家解决,不许留一活口,兄弟今早得报,特地赶去。”
曹知仁道:“钟定远?是不是五行拳钟定远?”
那人道:“正是五行拳钟定远。”
林斌听得更是莫明其妙,心忖:我什么时候到过镇坪?丐帮信符早就让荆大田骗去了,一定是有人冒我的名字加害钟定远,但是,他用意又何在呢?曹知仁怀疑地道:“听说五行拳钟定远是衡山派的弟子,在江湖上不是很有些名气吗?为何林斌所加害之人,都是些行侠仗义之人?”
曹知仁追问道:“那么,老弟,你赶去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那人叹口气道:“小弟正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既然是祖师的信符,就是帮主也得听命。但是所杀的又是一个侠名远播的人,这件事真是棘手”曹知仁略为一想,道:“我也有事,不能陪你一道去,你还是依约赶去,要能不出手最好,万一的话也可约上帮内兄弟,放钟定远一条生路。”
那人忽问道:“大哥你又是何事,竟也如此匆忙?”
曹知仁长叹一口气道:“本帮让林斌搅得无可取舍,两年来,他到处偷盗奸杀,还利用信符逼令本帮各地弟兄帮他行凶,他又神出鬼没,本帮动员了所有高手四下追寻,总找不到他的综迹。今天,人在河北做案,但不几天又跑到湖南,等追到湘鄂,他又转到浙鲁去了。”
他说到此处微徽一顿接着又:“江湖上被他闹得天翻地覆,帮主认为非找出任一飞师叔祖,没法了断这件事,可是这位师叔祖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哪儿去找?最近听说他老人家在这一带现踪,故帮主派我连夜赶来,还不知能不能碰得上他老人家,我哪还敢多耽搁?”
林斌越听越觉气愤,自己这些时日困在终南绝洞,怎会有人假借自己名义干这些人神共愤的事?他真恨不得马上找出这人来,当着天下武林人士,一刀一刀地将他凌迟。
他正在咬牙暗恨,耳中又听另一花子道:“林斌这小子是不是已经投靠乌蜂帮了?”曹知仁道:“这话怎么说?”
那人道:“两年来被林斌所害的人,有弱女幼儿,也有富商、贩夫走卒,就是武林人受害的也不下三五十桩,里面有黑道的,也有白道的,但却没一桩是与乌蜂帮有关的人,林斌既然是善恶不分,为何不向乌蜂帮的爪牙下手,独独放过乌蜂帮的人?”
曹知仁摇摇头道:“这一点,帮主和长老都研究过,要说林斌投入乌蜂帮也不无道理,不过,乌蜂帮又为什么打着除灭武林败类林斌的旗号,而纠合武林人士四下追寻呢?”
林斌在心底暗叫道:“阴谋!这是谁设的阴谋这么毒辣,我林斌若是不杀此人,誓不甘休。”曹知仁和另一个花子像是睡下了,不再听到谈话声。
林斌暗暗盘算,天亮之后,那花子必定赶往镇坪,一定要尾随下去查看是谁这么阴毒,陷害自己于不仁不义!同时也可化解钟定远一家的厄运。
他想到此处,立即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