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兰德尔上校,后来呢?”
“.......后来啊........”
被称为兰德尔上校的人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窗外的风雪呼啸,就像那个百年不遇的冬天。漫天的风雪遮住了月光,岩石砌成的坞堡不住的漏风,阵阵寒风不止的从封不上的窗灌进房间,吹得砖石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摇摇欲坠。
这样的冬天,人们向来是很难进行什么宴会的,在这样识字是少数人特权的年代,人们连在家读一读消磨时间的骑士小说的机会都欠奉。有钱人升起炉火,百无聊赖的寻找着各种可能的事物来打发时间,穷人则望着白白的烟囱和谷物缸,在瑟瑟发抖中思虑如何才能度过明天和下一个明天。在这样的冬天,出门做任何事情都是愚蠢的,所有人都被一股伟力锁在了家里。
坞堡里的日子,和外面也差不了太多。几个年轻的使女和几个老男人,围着一位一直微笑着的绅士,心不在焉的打着摆子,拨动着壁炉中的木柴,好让火焰翻动的更加欢快一些。老管家看了看怀表,呼了口气,吹到设计师的金丝单边眼睛上,凝成一层白霜,吓得他打战的牙齿不自觉的停了一会儿。
哒,嗒。七点整,坞堡的大门被猛地来开,一个穿着皮大衣的苍老男人拉开门,和一颗颗雪粒一起冲进坞堡,来到壁炉旁边。两个年轻的使女站起来关上了门,风雪便似乎又被隔绝在外了。男人掸了掸身上的雪,坐到一边为他留着的椅子上,用力地搓了搓手,吹了口气,僵硬的脸庞上挤出一丝丝笑容和尊敬,带着一丝北风的气息,说:“老人的时间观念总是比年轻的时候会差一些。”
绅士微微一笑,充满进攻性的眉毛上挂着重见旧友的喜悦。纤长的如同一朵朵蔷薇的枝条的手指轻轻拜了拜,点了点头,虽然高兴,但看起来却也不打算说什么。
闯进的人近乎捻熟的一笑,掰了掰指骨,讲起了许久以前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带着军官们的家属要我带给军官们的信,跟着拜博将军出发了。在经过埃德蒙顿克里克的荒原时,我们遇到了一个中队的比蒙骑兵,为了保证大部队的进度,拜博阁下命令我们的队伍抵挡住比蒙的攻势,带着其余部队匆匆向埃克斯比尔城和国王的部队汇合。在付出了三十条人命的代价后,我们的队伍击退了比蒙,但也和拜博阁下的部队失去了联系。
而在前往饮水点的过程中,我们遇上了另一支比蒙骑兵队,我们的队伍被打散了,只有一个高个士兵还跟在我身边——为了躲避比蒙的追杀,他一直躲在路边因为突如其来的寒冬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麦埂地里,我被一个比蒙骑兵踹了一脚,落到麦埂地中,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正要起身时,他捂住了我的嘴,将我压在原地。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站了起来,我盯着他,怒吼到:‘士兵,你知道你令我做了一件多么不名誉的事情吗。父不会原谅你的不忠和懦弱。’他什么也没说,站在原地。
这时候,我仿佛听到了比蒙进攻的号角声,不禁打了个冷战。我拉着他,想要带着他向反方向前进,好找到我们的部队,但我做不到。高个子向号角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力气竟然这般大,以至于我根本拉不住他。
‘士兵!停下!’我怒吼。但没什么用,高个子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你这个该死的猪猡!快停下!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但是没用,他依然不愿意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虽然害怕,但我不能看着他白白去送死,我必须为每一个士兵负责。我紧紧地跟着他的步伐,不住的抱怨。‘好吧,好吧,我指挥不动你了,你真是个优雅的贵族,你才是我的军官!’
我的鹿皮裤子破了,荒原的冷风从裤口灌进来,我的右腿近乎失去了知觉,如果这个时候遇到比蒙,很难想象我会能有什么战斗力的。
万幸,我们并没有遇到比蒙的军队,我们遇到了一个废弃的村子,不知道曾经属于哪位地主,但是这个时候他显然已经逃跑了,屋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看起来他走的时候似乎没来得及带走什么,显然是匆匆忙忙便去逃难了。
我们找到了主人遗留在房间里的食物和一件镶嵌着象牙和鲸骨,华美的近乎奢华的袍子,上面一尘不染,显然主人平时也有非常注意清理这件简直可以穿到宫廷舞会上跳舞的衣服。不过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冷的几乎失去知觉的我赶忙穿上了这件袍子,并找来了厨房的木头,点燃了屋角的壁炉。
第二天雪很大。我们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天气里,会有人愿意出门,也不愿意再这样的天气里去寻找拜博将军或者国王陛下的部队。我和高个子在酒窖里找到了几瓶烈酒,喝了个尽兴,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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