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若夕咬着嘴唇不敢开口,静静地等着元泓往下说。
“你想过吗?秋氏初时只是叫人往香料里面加入东西,想要害得齐娘娘堕胎,然后把火引到你们身上,结果这个事情被宫里的人瞒得一干二净,根本就没有消息放出来。若是普通人这么久了都等不到一点消息,再沉得住气的人也会疑了这个做手脚的人收了钱却不办事,他们自己就会争执起来。可是你看看你们柜上的人全都气定神闲的,没有一个先走的,反倒还在继续往那香料里面加东西,这是为什么呢?你想过吗?”
若夕皱了眉头不说话。
元泓继续说道:“这就是说她们在宫里是可以得到消息的,她们知道自己的手段实际上是有了效果,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叫宫里的人拿住而已,所以这才继续往里面加东西,而且最后一次加的成份比以往更大,就是为了引着宫里的人往你们铺子里看。若夕你想想,能与宫里经常通着消息的还会有谁?”
“春娥!”若夕眼睛一亮“惠太妃是她的姑母,她可以时常得到宫里的消息。”
“对喽。”元泓伸出手指照着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所以这件事情,表面上是秋氏买通了那个玉兰在你们香料里面做手脚,可是背地里真正有本事指点她们的也只有春娥了。可是当着占元和映雪的面,这些话我又不敢说出来。这一回她们为了害你,却是连着映雪和定元都差点一起吃了亏。定元的手段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是怎么对付那个刘管家和玉兰的?若是他知道了这一切是春娥做的手脚,难免会在永定侯面前沉不住气。”
说到这里,元泓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朝中关系复杂,虽然我与春娥弄得有一些不愉快,可是表面上的关系还是得维持,万一定元说出了什么来,往后与永定侯就是彻底撕破了脸,往后陆家,张家,我们靖王府和永定侯府几家旺族的关系不好处,定然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所以有的话,我看出来,也是不能说的。”
若夕想了一会儿,又埋怨道:“可是泓郎,哪怕这件事情你不和她们说,你也该和我说啊,我们两夫妻,你还要瞒我这一下。害得我以为你……哼,反正这件事情你就是做得不对。”
元泓眉头一扬:“嗯?你还来埋怨我?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瞒过我的吗?”
“才没有!”若夕一挑眉毛“我可从来没有任何事情瞒过泓郎。”
“当真没有吗?”元泓故意把脸一板“那你说说,你早就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倒是叫我背了那么久的黑锅?”
若夕吃了一吓:“泓郎,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泓冷哼一声:“我早就知道了,轻寒早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就是你,竟然还瞒着我。”
若夕起了急:“可是这样的话,你叫我怎么说,我总不能说她和老九……”
元泓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傻丫头,这件事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是知道的,可是她也毕竟因为那件事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是老九的,这件事情也的确伤了她的心。以往的事情我便不再与她计较了,我只是告诉她,要把秋氏给找出来,我不希望暗处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对你不利。所以今天,她就把秋氏给送回来了。”
“啊哟,泓郎。”若夕一把搂了元泓的脖子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原来自己还怀疑他,没有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若夕把脸深深地藏入元泓的臂弯里,再也不肯抬头。
元泓被她甜得胸口发热,想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若夕,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就是青儿……”
若夕抬起头:“青儿她怎么了?”
元泓抿了抿嘴角:“青儿不在了,很久之前就不在了。”
若夕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元泓抚了抚她的脸颊:“其实之前你叫我四处去找她,我就已经在荒岗上找到了她的尸体,脸被人给弄得血肉模糊,死相极惨,我知道你与她情深义厚,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若夕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也知道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是秋氏和刘水生做的手脚吗?”
元泓点了点头:“十有八九是吧,不过他们两个不是也有了比青儿更加凄惨的下场了吗?一切都是报应,毫厘不爽。”
若夕紧贴着元泓的身子:“刘水生死了,可是秋氏还活着,尽管痴呆可是她还活着,如果现在杀了她……泓郎,我不怕你说我懦弱,可是为了父亲的关系我也叫她了几年娘,我实在是下不去手杀她。”
元泓翘唇一笑:“那你现在把她交给谁了?”
若夕道:“我交给鱼叟了。”
元泓淡然一笑:“交给鱼叟就对了,她会活的生不如死,一点一点把自己做下的孽给赎完。”
若夕有点不解地看着元泓,元泓又拍了拍她的脸颊:“好了,乖,这么晚了,早些睡吧,为夫可有一阵子没回来,你可要好好地补偿一下为夫。”
“啊哟,泓郎,你怎么又来了,讨厌……”
“为夫讨厌吗?敢说为夫讨厌?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香帐摇曳,不一会儿,两个人的声音又变为旖旎的呢喃和厚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