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雪在花辞树周围融化。
凤长缨身体裹在白裘披风里,如同玉人。
这样纯洁,清贵的人,他配得上天下最美好的东西,最美好的人。
他从来没一刻讨厌过这样的自己。
他用尽全身力气跑开,街道,人群,飞雪,如幻影般在他眼前流逝。
他要变强,才有资格走入他的世界。
这一念,就是十三年。
可是他刚刚找到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从自己生命里永远消失了。
理想,信念,统统分崩离析。
“公主说完可以走了。”他的脸色暮霭沉沉,不见光芒。
“不,本宫还没有说完,花辞树想想以前的你,翩翩少年,惊世之才,再看看现在的你,无病**,邋里邋遢。”
“你这样作践自己,对得起谁,谁能安心,”
安心,花辞树像是受到惊吓般,眼色亮了亮,是啊,如果凤长缨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一定会不开心。
他仿佛得到了救赎,语气中有了一缕薄弱的力气:“我该怎么做。”
憔悴苍白,自信全无。
凤玖夕道:“这些天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李尚书,他特意来告诉我,我被清林学院除籍。”
凤玖夕思忖道:“除籍也好,没有牵扯你也好为本宫做事。”
“你什么意思?”花辞树看她的眼神仿佛被卖了。
凤玖夕轻快道:“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去劫狱。”
气氛轻松起来。
花辞树表情干巴巴的,的确被卖了。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
凤玖夕唇角微勾,挑起眉梢,微笑的样子既灵狡又艳摄。
“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在九璃城名气不小,随随便便几张报废了的画,都有人挤破脑袋的抢,卖画去吧。”
花辞树谨记他师父说过的画,冷硬道:“你要我卖就卖,你把我当什么了。”
凤玖夕道:“打起精神来听清了,本宫泼了命去诏狱那鬼门关带你回来,不是免费的,你以后就卖画抵债。”
花辞树哪里还有多愁善感的情绪,她这话比解酒汤效果还快。
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无声捍卫他的权力与尊严。
凤玖夕给了她一个清傲的眼神,火上浇油:“画圣在九璃的价值不小,别着急,慢慢还。”
“你不从,我可是会强迫的。”
她撇起唇角,露出一个阴险无比的笑容,眼里满满的套路。
花辞树想哭了,被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缠上,太难了。
事情摆平。
花辞树情绪彻底被她带偏,比刚才好看很多。
凤玖夕一脸笑貌,“收拾好自己开始还债吧,我看好你。”
花辞树: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卖画不卖人啊,就不能换个说法。
凤玖夕看他又恢复了以前的呆萌,吹着口哨活像个女流氓,大摇大摆的走了。
花辞树想撞墙都有了,她这和**自己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