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笑道:“不错,你已经买到了。”
韩必笑道:“哦?那他在哪里?”
“就在这里。”红衣女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得仿佛很愉快:“我就是铃铛。”
韩必似乎也怔了怔,喃喃道:“你就是铃铛?”
帐后那人笑得更愉快:“难道我不像?”
韩必叹了口气,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
铃铛继续笑道:“为什么?难道你来之前就没有人告诉过你铃铛是个女人?”
“没有!”
铃铛缓缓从白纱后走出,淡淡道:“那么现在你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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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穿着一身红衣,但脸色却很苍白。
她虽然已经并不年轻,但就连韩必也不能不承认,她依然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的眼角虽然已经有了皱纹,但一双眼睛依然年轻依然明亮,甚至连韩必都不敢看多那双眼睛。
她虽然穿着火一样红的长袍,但她整个人却并不像火那样热情。
她就像一朵烟花,一朵火红色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绽放的烟花。
那种绽放的时候会热烈并且美丽,可绽放后就会烟消云散的烟花。
韩必看着她,似乎已经入神。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会遇见这么样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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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的脸色却似乎比韩必更凝重。
她看着韩必似乎也愣住了,苍白的脸上仿佛激起一抹红晕。眼睛里似乎也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
良久,她仿佛长吐了口气,喃喃道:“难道我最近已经老了?不但眼睛有毛病,连脑子也开始有点毛病了。”
韩必道:“什么?”
铃铛忽然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
韩必道:“不知道。”
铃铛脸上又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眼中又露出那种异样的神采,眼波也似乎落在了远方。
“只因刚才你和我说话的语气,实在很像一个人。”
韩必道:“哦?谁?”
“一个朋友。”
韩必笑道:“现在你已经知道我并不是你的那个朋友。”
铃铛叹道:“你自然不是,你虽然和他长得样子说话的语气都很像,只是你还太年轻,只不过还是个孩子。”
韩必苦笑。
他被人说过狂妄,被人说过冷血,被人说过愚蠢。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说成一个小孩子。
无论是谁,只要是男人,若是被一个看上去很有魅力的女人说你是个“孩子”。恐怕没有一个男人会感到很愉快的。
铃铛似乎看透了韩必的苦笑,故意道:“你莫要不服气,我那朋友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了。你若在他面前,最多只能做他的儿子。”
韩必板起脸,冷冷道:“哦?”
铃铛又叹了口气:“幸好我知道你不会是他的儿子,只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有儿子。”
韩必冷冷道:“所以你该很清楚我并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他的儿子。”
铃铛似乎没有注意道韩必的不快,脸上神情仿佛已经入神,嘴里喃喃道:“幸好你不是!”
韩必忍不住冷冷道:“既然你已经弄清了这点,是不是没有问题了?”
铃铛看了韩必一眼,迟疑了一下,终于苦笑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韩必叹了口气:“什么?”
铃铛的表情相当奇特,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热切的眼神,用一种奇怪的语气一字一字缓缓问道:“你是不是用剑?”
韩必道:“不是,我不用剑。”
铃铛眼中的热切终于黯淡下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