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几分讨好的青年,正是淮安王孟优坛。
孟优坛是世袭的王爷,谢流尘家的世袭头衔却只是侯爵,况且现在,侯位还在他老爹头上,尚未轮到他。依礼循例,就算谢流尘是代天子使,孟优坛也不用主动上门拜访。
当然,对于孟优坛这不合常理的举动,结合他现在的情况,人们通常会称之为,心虚之下,意欲拉拢讨好。
“王爷言重了。此处是王爷的封地,谢某只算是客人,还管不到主人的行动。且谢某亦久闻王爷大名,今日得见,只觉名不虚传。既不会吃惊,更不会奇怪。”
谢流尘此话含沙射影,听到孟优坛耳里却像一粒沙子轻飘飘丢到水面上,莫说一声响,那水面连动也不动一下。
也不知孟优坛究竟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装傻,只见他依然是昨日那张笑嘻嘻的脸,道:“小王亦久闻谢兄大名,心中仰慕已久,只恨平日不得一见。如今谢兄大驾光临,实是小王之幸。小王已在府中备下水酒,万望谢兄莫要嫌弃,赏光一聚,不知谢兄——”
他这番邀请还未说完,便被那闻讯赶来的吏员打断了:“王爷,我等是逢圣上旨意来督责王爷改过,怎受得起王爷如此礼遇?更何况,王爷既已接到圣意,便当痛悔陈情,改过自新,方不辜负圣上一番苦心!”
孟优坛以一种不屑的口气说道:“你就是昨日那人?敢问大人官从几品?本王找谁说话,你有资格插嘴么?”
那吏员正容道:“下官虽品级不高,然而既是代圣上而来的御使,王爷便该以礼相待才是。”
“御使?哈,御使不是只有谢兄么?你?你只好算个随从。”说完,孟优坛又换上近于谄媚的口气,向谢流尘道:“谢兄,方才小王所说之事,你意下如何?”
谢流尘将他方才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了计较,只待再周旋一番,想来今日便可做下决定。听到他这一问,便说道:“原本昨日就说定,今日到王爷府上。”
不等面露喜色的孟优坛说什么,谢流尘语气一转,继续说道:“但此行只为公事,一概酒宴就请都免了。王爷切莫忘记,皇上对您的期许。”
听完这个转折句,孟优坛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身后一名随侍驸到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马上,他又眉开眼笑,向谢流尘说道:“一切都听谢兄的。”说着,侧身一让:“谢兄,请。”
“王爷客气了。”谢流尘也不推辞,先行大步走出去。孟优坛跟在他身后,笑意更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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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督责,究竟该做些什么呢?
具体还是要看那位御使是怎么想的。
翻开史书,有的是“厉声喝问”,有的是“直言劝谰”,当然,也有拿了钱,随便转一圈就回去复命的。
谢流尘选的是长谈。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两位翩翩公子,就着壶清茶,一坐就是半天,肯定是好友长谈。除了一个始终面色淡然,一个常常满面堆笑有些怪异之外。
站在厅里侍候的小厮则是把眼睛都瞪直了。他们几时见过往日总是懒洋洋、举止没个正形的王爷现在这副说一句、应一句,问一句、答一句的样子?这可是连勇伯都拿他没办法的王爷啊!
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府中众人,有意无意地,没有差使也要特地绕到前厅附近走一遭,看看这难得的景像。
谢流尘首先发现不对。
“王爷,贵府可是有什么急事?”谢流尘示意孟优坛往外看:“怎么府中下人来往不断?”
想都不用想,孟优坛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下叹气之余,随口说道:“大约是正在为午膳做准备吧。”也不管做饭只合在厨房,干什么要跑到前院前历这边来。
“哦,原来如此。”谢流尘点了点头,心中又添一分笃定:连家事都管不好的一个王爷,能有什么能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