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控制血雾在体外进行攻击的心法!如果把这些心法用在空气中,地面里,那些无主的血雾上,那不就变成魔法了?”停下干巴巴的呼唤,集中意念要在空气中运转这些心法。
周围的喧闹声,还在继续,城里的安静还在保持,竞技场有了变化,出现了切利约、文斯达尔、杰伦秀都不能理解的诡异气氛。
按照魔圣徒的说法,文斯达尔敢肯定,现在的他,不但直接瞻仰着伟大的至尊魔龙,脚下还踩着,魔神的部分身躯或力量。兴奋,由无底的心灵深渊冒出来的,贯穿身心每一部分的兴奋,激荡着他的生命、魂魄,他好想大声嚎叫:“伟大的至尊魔龙,你快过来吃掉我吧!把我拥有的力量吸收掉,破解开这里的封印吧!伟大的魔神啊,让我回到你的怀抱吧!”可是,他不但不能喊,连声音都不敢出。以前,在死亡的威胁中,他都能毫不退缩地贯彻信仰,现在,无论他怎么酝酿,怎么使劲,准备了好一阵,他依然不但喊出声,连匍匐的动作都做不出来。“难道我被贝多叶控制了?不对,她很久都没有注视过我了!控制我?那也得先搞清楚我到底在不在啊!那是为什么,为什么?魔神啊,请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脑袋里闪现出远古魔族和至尊魔龙的行为,“他们来到你的囚笼外,没有一个向你祈祷,没有一个向你献祭,没有一个保持着应有的尊敬,他们,他们,他们还用言语嘲笑你,诅咒你,甚至连至尊魔龙都开玩笑似的,在你头上连连跺脚,向你发脾气!他们真是你的属下吗?他们真的是,你最最倚重的圣魔军团吗?”围着骨链的中心柱转圈,怒冲冲地碰撞遇到的障碍物。
失去了鲜活的贝多叶,没了霸道的云飞儿,又想归降的切利约,心中全是郁闷。如果他真跑到可可奇立面前归降,结果只有两个:一个,被他当成没有什么滋味的食物吃掉;另一个,被扔到哈拉齐的属下堆里,成为这些大家伙的奴仆,一天到晚忙着给他们准备吃的。“那样,还不如当个什么事也不用干的俘虏,我在他们眼中分量还重得多!可是,这样下去,我这一辈子也就没戏唱啦!”
如果冲云是崇信贝多叶,那么杰伦秀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信,连自己还活着几乎都不信的旁观者,他既不出声,也不想事情,有吃的吃,能睡则睡,像一头被豢养着待宰的猪。
这三个人都在心中、行动上自顾自地呆着。
竞技场的变化却改变了三人的行动,他们把时不时看几眼的,依然在沉睡的至尊魔龙抛在一边,不去理会,齐心协力,一同望着竞技场上的诡异血雾出神。
第一个发现变化的,不是老看这里那里的文斯达尔,也不是精神萎靡的切利约,而是神志显得极度呆滞的杰伦秀。当他看到变化时,魔尊修建魔城的典故,就一直在脑袋里打转。
为什么用血肉修建一座城,因为血魔要进行粮食储备。为什么要在封印魔神的封灵阵附近修建?因为魔族的先贤,创造出了可以召唤魔神神力的秘法!当危险来临时,每个城市的魔尊都可以用这一套秘法,引出几乎无敌的魔神神力,歼灭来犯的敌人,而用于献祭的血肉骨头的数量,决定着魔神神力毁灭威力的大小。
为什么每座城都有三个圣地,而这三个圣地几乎都紧挨着?因为这三个圣地都是城市最血腥的地方,都是召唤魔神神力最核心的部分。竞技场,可以用血肉引出魔神神力形成的,一个可以保护里面安安静静呆着的血魔的神力护罩;献祭台,魔尊施展一个让自己吐血的献祭魔功,献祭台下的血肉骨头就会变成神力的触发器,一旦跟神力护罩接触,它就会开始暴动,向除地面之下的空间发动不分敌我的攻击;圣婴堂,深深埋于竞技场、献祭台附近的地下,与献祭台到竞技场的距离相等——平时,每个血魔的母亲、女人、女儿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里面,魔神神力完全消灭敌人,开始吞噬魔尊的时候,他就可以打开圣婴堂,把里面所有的女血魔全部献祭给魔神,然后等——力量大增的神力在地下爆发,冲破泥石的阻碍,触动封灵阵的羁押功能,封灵阵就会把四处乱闯的魔神神力押回去。
这是同归于尽的献祭,在几千万年的魔界历史中,只出现了将近百次,引导神力的魔尊,事后还活着的没有超过三个。
竞技场既是一个相当安全的堡垒,又是一个有死无生的绝地,血雾的突然变化,很可能预示着有谁正在使用这个献祭。外面的喊杀声,刚好能做旁证。
直到刚才,从地面、房屋冒出的腾腾血雾,不浓也不淡,袅袅直升,丝毫不会妨碍视线。现在,血雾不再袅袅升腾了,而是以“渐开线”的方式旋转着上升。无数个“渐开线”在空中发生了接触,融合出一个圆形平面,缓缓地转动,血雾似乎被压制在这个固定的平面内,变得越来越浓。随着时间的流逝,圆心处已经红得发黑。
在魔神被封困的封灵阵上空,出现这样一个奇特的血雾圆盘,谁心里都会有些想法。沉睡的至尊魔龙、满脑子都是魔法的冲云和磐石炎,还有不知道在考虑什么的贝多叶,虽然身处圆盘之下,却都被忙碌蒙蔽了眼睛,想法,肯定就没有了。
“我们是不是该喊喊他们?”终日沉默的杰伦秀第一个出声。
“喊谁?”切利约反问,“喊那些远古魔族来折磨我们?喊那头魔龙来压死我们?喊冲云、磐石炎他们,跟我们一起看着那东西等死?等人救援?”
“魔神!这是魔神即将降临的征兆,我们得献祭——用什么献祭了?”文斯达尔看看身边的两人,就要动杀手,稍微一提劲儿——发现他的血魔功还没有重新修练出三个血头颅,身上还有吸食血雾的骨链,干掉杰伦秀还有些可能,但是,触碰切利约的猴子尾巴一下,他的命就可能没了。
杰伦秀瘪瘪嘴,再也不说话,脸上慢慢显现出,跟血雾圆盘一样怪异的笑容。
切利约心慌意乱,可还真不知道该找谁来处理这事。一旦找错人,就可能丢掉再也不会出现的逃生机会;不找人,也会平白无故丢掉这个机会——着急得直挠他的猴脑袋。
文斯达尔不再思考别人了,他放开步子就往身边的渐开线跳去:“魔神,让我回你的怀抱吧!”嘭,什么也没发生就落到了地上,失望得直嗑瘆人的虎牙。
血雾圆盘似乎看出下面的人,都无法奈何它,它就展开了新的变化。不再满足于现在的大小,边沿放开对血雾的束缚,与空气的摩擦撕破了浓厚的血雾层,拉出无数条血红的尾巴。圆盘的旋转一直都不快,尾巴不但没有被旋转撕裂,反而跟周围的血雾融合在一起,拉着它们围着圆心慢慢转动。这些尾巴有了融合了新的血雾,就继续往外扩展。
圆盘笼罩住整个竞技场,接着又把附近的房屋拉到它的阴影下,不久又贪婪地遮挡住切利约他们的视线。浓厚的血雾圆盘逐渐同化放出的尾巴,把浓厚的区域变得更大。旋转的速度按理说越到外面会越大,可它很聪明,似乎知道这样会扯断尾巴,干脆把圆盘分裂成无数个单独旋转的圆环,让每个圆环横截面的速度大小基本相等。
压抑的竞技场,不久之后迎来了客人,圣魔军团长可可奇立:“至尊魔龙,这是怎么回事?你在玩什么玩意?”轰鸣的声音挤走四周的闹哄哄,宛如一个霹雳惊醒了竞技场里的每个人。
哼——至尊魔龙两个脑袋冷哼着抬起来,微微发怒地瞅一眼可可奇立,瞄一眼碍眼的圆盘,轻蔑地一哼,鼻子喷出四股黑色的龙息,就在圆盘上腐蚀出四个超级大洞——圆盘似乎受到了致命打击,顿时崩溃,化为散乱的血雾,袅袅升腾,越来越虚淡地扑向高空的血云。至尊魔龙瘪瘪嘴,似乎觉得有些无趣,耸耸鼻孔,趴下继续睡它的觉。
“我还以为这里发生什么大事!妈的,还是一堆毫无威胁的垃圾!”可可奇立走到冲云、磐石炎跟前,清清嗓子,“垃圾们,你们现在想不想说?”两人害怕贝多叶醒来的事被察觉,事先又没有心理准备,都有些发抖,“怕成这样,也不开口?”顿一顿,叹一口气走到至尊魔龙跟前,“伟大的——无聊的——小狗狗,如果你想玩飞盘,也先告诉我一声啊!外面的水魔族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不停地冲上来送死!这里突然冒出这么大东西静,我还以为中了威尔肯的计!你再这样搞,我就去找魔神,封住你的力量,再给你套上一个狗项圈,用一条骨链,把你锁死!”至尊魔龙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瞪一眼冲云,悻悻飞腾而去。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贝多叶、冲云、磐石炎等可可奇立走远之后,都在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