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资格说爱她,大言不惭!”
“砰”一道黑色魔焰自帝辛手中迸出。魔焰一出,周天空气骤然紧缩,穷奇根本避无可避,浑身钢针毛发顷刻毁去。
“孤本是人族第一勇士,可直到那日摘星楼被焚才开始后悔,若早日坠身入魔道,定剑指三界护美人一个周全。”
“如今美人第九转在即,这第一滴血便由你这个罪人来祭吧!”
帝辛跨步将穷奇踏于脚下,不知何时手中已是多出一把利刃。
穷奇眸间惊慌,这一刻,它终于明白了,帝辛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帝辛了,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洪荒之主......
“不要......”
二者相差实力太过于悬殊,面对魔气涌动的帝辛,穷奇根本无力抵抗。
直面生死,不过帝辛一念之间。
“不要,不要杀本座。”
洪荒猫妖九转在即,穷奇眸中的神色极为无力。
其实,从被创世神明强手镇压的那日起,它便不再是上古的那个穷奇了。
道那可笑洪荒之主,为多存于世,竟予小儿姬宫湦所胁,助其造势。
道那可笑洪荒之主,为塑肉身,竟只能以偷盗之术取法宝,耻于贼辈。
道那可笑洪荒之主,为得阴阳镜,甘作罗刹之牛马,为其送宝哭丧棒。
道那可笑洪荒之主,为赶猫妖第八转,喊一黑衣小辈作八爷,与其称兄道弟。
道那可笑洪荒之主,为心人惨死,沦为无常手中刀,为其屠戮人间。
道那可笑洪荒之主,为根飘渺红绳,出世参战作调味,引得众仙皆捧腹。
道那可笑洪荒之主,为求帝辛手留情,一战之勇亦未生,对其卑躬屈膝。
何曾几许,那穷奇也是洪荒惊艳绝伦之辈。
一路行来,夺天地造化,吞鸿蒙法宝,战八荒,砺九州,从未尝败。
哪怕相遇鬼族不世出天才鬼帝,也亦可将其手刃。
灵液淬体,开煞门,创洪荒凶年,何等之意气风发。
叹只惜,今朝无人识。
是啊,它也不过是一只活了漫长岁月的上古遗孤罢了。
一个时代的终结并不可悲,但可怜的是,还有人没随时代而去。
它是没有家的孩子,它被所有人唾弃,它也不再是谁的宠儿,它成为一块厚厚重重的垫脚石,开始被人反复利用,直至毫无用处,到时怕也迎来了自己的归宿之期。
是啊,帝辛要杀了它,要用它的血来见证自己的爱情。
或许这也是它于世间能绽放出的最后一丝价值了。
它已经一无所有了,它的赫赫凶名早被幽王拿了去,成全了自己的阴间霸业。
以至于,世上再无人会怕它。
它手中的哭丧棒交予了罗刹,成全出一位名叫七爷的鬼差,也成全出了个无常婆。
以至于,它的荣耀没了佐证。
它自上古仅存下的那一丝凶性,乃是被八爷骗了去,将人间屠戮,为其逼出了谢必安,也逼出了姬宫湦,更逼出了个一念破万狱。
以至于,它开始感悟,也开始向善。
而它最后的一战之力,则是全部毫无保留的释放在了与玉帝的大战之上,成全了月老,也成全了那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以至于,它再也不剩有丝毫的洪荒之息,它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可笑洪荒主。
它真的一无所有了,正如世人所说,如今的它也不过是个活了漫长岁月的上古遗孤罢了。
于是,它开始放下过往的骄傲,它乖巧等待着它的幺妹,心心念念。
它有憧憬二人再次相遇情景,它有预设好自己到时的呼吸间隔。它静静等待着它的幺妹,小心翼翼。
当然,它也一定有筹备礼物,尽管那只是些普通的花花草草,但都也的确收集的很辛苦。
它在幻想将来在一起的日子,它窃喜等待着自己的爱情,翘首以盼。
可是现在,这些好像都成为了奢望。
“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就让我再见一面幺妹。”
“不,就一眼!帝辛,我求你了......”
这只凶兽终是放下了最后一丝尊严,它不再自称本座,它的眼睛开始流泪。
望着不断落泪的穷奇,帝辛一阵默然。
那年群兽扑朝歌,自己也似孩童般无助抽噎,哪怕剑斩凶兽一百余二,仍瑟瑟站如喽啰。
护不住黎民,护不住朝歌,甚至连自己的美人都护不住。
而今日的穷奇又何尝不是那日的自己......
帝辛喉结微动,手间利刃不知何时已收起。
“好,念在你曾为大商击退兽潮的份上,孤可以饶你不死,但美人的第九世,你是绝不可能再见到的。”
言毕,他袖袍轻挥,层层魔气荡开,旋转缠绕出一座牢笼,将穷奇囚起。
“不,不要!”牢笼内,穷奇拼命挣扎。
“别白费力气,这天魔笼以你的实力根本破不开!”
帝辛踏地而起,挟天魔笼一路动驰,直至无尽海域。
汪洋无际,波涛汹涌,咸风袭来,衣袍猎猎。
“你便在这无尽海域自生自灭吧!”
帝辛大手一张,天魔笼缓缓沉入海中。
“不——”
(本章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