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不疾不徐地走在街上,甚至放缓了脚步,很好奇到底是谁在跟踪她。
后面的人很谨慎,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直到猎物走入无人的巷子时,才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劲风从身后袭来,就在瑾瑜打算转身之时,突然闻到一股香味。闻着熟悉的味道瑾瑜嘴角一勾,突然改变了注意。双目一闭,缓缓地栽倒在地。
“嘿嘿,想不到我们才是第一个有幸目睹琴姬婉婉真容的人。”男子的奸笑声在瑾瑜头上响起。
想着这里他毫不客气地抬起瑾瑜的头,借着昏暗的月光,男子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与想象中倾国倾城的不同,眼前完全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
“呸!亏我还庆幸了许久,没想到这传言中才貌双绝的美人居然长成这幅德行,仔细一看还没万花楼的姑娘端正。该不会是我们抓错人了?”
“从她出来我们就一直跟着,不可能抓错的。”另外一个声音也是吃惊,但随即就否定对方的话,“那位可是确认了的,不会弄错。管她长成什么样,我们只需要按命令行事就好。主子都不介意,我们瞎操什么心。还是赶紧把人带回去,莫要耽搁了,要是让主子等急了才是大事儿。”
说做就做,二人将瑾瑜从地上抬起,一路疾行不久后上了一辆马车。车轮滚滚,碾压在街道上,在安静的夜中格外作响。大约半个时辰后,“货物”被抬下马车。瑾瑜偷偷睁开眼缝,发现自己正被抬进了一座气派的宅子。几经辗转,又停在了一座院子前面。
“你们怎么这么慢!客人马上就要来了,还不赶紧抬进去给我出来。”一位中年男子呵斥道。
两名男子诺诺称是,将瑾瑜如同货物般丢大床上,然后快速地关上门跟中年男子一起离开。确定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瑾瑜这才站起身来,一边揉了揉被马车颠簸散架的身子,一边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子很大,装饰也很奢华,各种家具器具都是上等的材质,一看就知道是某位达官贵人的院子。突然瑾瑜的目光被某物给吸引,昏暗的烛光像两团火印在她的眼中,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房间左侧的架子。
只见一条描金的楠木架子横亘在那里,架子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器具。面对这些奇形怪状、不知名的物品,瑾瑜好奇心泛滥,不禁随手拿起一条皮鞭,又执起架子上的锁链,心下疑惑;“难道这里是审问犯人的地方?可怎么感觉又不像呢。”
架子旁的柜子中放着玲琅满目的药瓶,熟悉的瓶瓶罐罐让瑾瑜倍感亲切,见到了认识的东西,瑾瑜不由快步走过去揭开药瓶查看起来。只是,当第一个盖子拧开后,她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随着一个个药瓶被揭开,瑾瑜的脸色已经由愤怒转变为暴怒。
面对满架子的□□与壮阳药,即使她再傻,再迟钝,也明白这间房子是拿来干嘛的。这哪里是严刑拷打犯人的地方,分明是某位变态发泄□□的地方。看着这满屋子的龌蹉,瑾瑜抬手就要摧毁这些肮脏,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瑾瑜一愣随即足下一点,快速躺在床上,装作被迷晕不醒的样子。
“吱呀”,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是越来越清晰的步履声。瑾瑜绷直身体,准备在对方靠近前给与□□致命一击,再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让对方好好“享受”一下他的器具。让她失望的是,脚步声在中途停了下来。
对方迟迟不靠近,瑾瑜也是等得不耐烦了,只得改变作战计划,化被动为主动。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瑾瑜坐起身来,当看清周围场景时,不由装出惊恐的模样。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瑾瑜惊恐地叫道。
来人背对着灯光,瑾瑜看不清长相,但可以从身形上推断出对方是一位年轻男子。
“你……你又是谁?你……想……”
“咦,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显然对方比瑾瑜更吃惊。
熟悉的声音,让瑾瑜真正的错愕。烛光在此时爆开,将屋内照的通亮,刚好映照出一张俊美非凡的男人脸。看着眼前的男子,瑾瑜有瞬间的失神,随即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居然在这种地方碰到熟人。而且,还是前不久她叨念之人。
“呵呵,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应该是婉婉来问更合适吗?”瑾瑜冷言,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那个□□就是她的知音——夜公子。
离夜染尴尬一笑,他也被眼前的情况搞蒙了。他今晚本来打算去流风回雪听婉婉弹琴的,不想下午的时候离墨笙神神秘秘地找到他,说什么有要事相商让他晚上到王府一趟。只是等他晚上如约赶到逸王府时,王府的管家将他带到了这里。
可进入房间后,离默笙连影子都没有见着,倒是看见一位姑娘躺在床上,而管家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猜测到离默笙的用意,离夜染面色铁青当即就要离开,可瑾瑜突然的声音留住了他的脚步。
“呃,我是赴约来此的,事先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是刚刚才认出婉婉你的。”离夜染解释道。看着眼前的瑾瑜,目光一凌,“我知道了,一定那个家伙见我喜欢听你弹琴,便自作主张将你‘请’了过来。”
闻言,瑾瑜大笑,这么蹩脚的谎言她才不信。
“是吗?有这样将人迷晕了请来?然后在这种‘别有情致’的地方一边把玩那些器具,一边弹琴听曲?”瑾瑜指着左侧的楠木架子问道,“夜公子果然好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