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整个甬道上突然响起了一种嗡嗡嗡犹如耳鸣一般的声音。
这声音所有人都能听得见,我刚把头頂探照灯稳好,正要往前走,却忽然,黄队吆喝道:“晨子小心,最后面……在三四十米开外那几个惨黄皮肤的’人‘飘过来了。”
我骂道:“老狗,也就你们家才会无知到把尸体叫成人,你看着,看你晨哥我怎么镇尸。”
我说罢,便从手中掏出镇尸符,一手背后,伸出中指,准备随时用术,然而,却在这时跟前探照灯能照到的有限位置上,那几具离地三尺漂浮着的尸体突然之间竟也到了我面前。
我一见这些东西果真是离地三尺缓缓飘来,再拿探照灯一照,发现这尸体头頂、脖子上也并没有线之类的东西悬着吊在上空,这倒是令人惊奇。
眼看这些邪门玩意儿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就要过来,白丞丞不缓不急,紧跟着一思考,叫道:“罗晨,退回来。”
我很不解,但也只得按照白丞丞的话做,我后一步退回到墓门口上,果然,这甬道上那嗡嗡的声音便忽然一停,就连那些飘离在地的尸体都不再动了。
黄队一看,说道:“这玩意儿可真是邪门儿,丞丞,你有没有办法?实在不行我在两边壁上开几个洞,咱们想办法绕着甬道过去。”
我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瞧你这脑袋,真以为啃得动石头你就猛了?”
果然,黄队身后的马王爷虽然听不懂黄队说的话,但也想法子说道:“要不咱们从原路上退回去,重新挖个洞下去。”
我心说那的确算个法子,可太费工费时,再说了,刚进墓门就遇着这么邪性的东西,难保你挖个洞再下去便不会遇到别的。那倘若再遇到个更加棘手的咋办?难道原路返回再重新挖洞?
一边的白丞丞想了半天,却忽然猛一下的明白了,她说道:“这个东西我大概明白了,看模样不像是尸变,而且……你们千万不能碰。”
我觉得奇怪,问她:“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了吗?”
“爷爷以前遇到过差不多的东西,他们一起下去的伙计当中,有一个伸手轻轻触碰到一具尸体,只是轻微碰了一下,那尸体里就飞冲出无数利箭,直接把人钉死在墙上,更是让他们其余几人受了伤。”
白丞丞补充道:“这种尸的造型跟那个有些相似,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这些尸体腹内应该是空的,装填他物。”
说真的我眼力见儿这么好都没看出来,也真是不知道这丫头片子是咋看出来的。
白丞丞知道我们不解,那手电筒指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具尸体说道:“刚才它们飘动时,双脚离地,身体僵直,但我注意到,在其头頂位置上似乎有些不自然,使这尸体行走时略有微小浮动,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哪儿知道啊,我说大小姐你就快说吧,别卖弄了。白丞丞看了我一眼,继而解释道:“这尸身里一定装满了重物,人的尸体是平衡,即便死后也依旧平衡,但这尸体腹内一定装了东西,全部坠下去导致下盘沉重,上面轻巧,所以僵硬,所以依我看,这些东西只是空披了一张人皮,所以里面绝对动不得。”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里面的东西是重点,估计哪怕是轻微碰一下这尸体,都会令里面的东西冲出来,造成重大事故。”
黄队跟马王爷恍然大悟,白丞丞竟又往甬道上重新走了几步,前方那些尸体竟又一起往前飘来,这次,一具尸体已经飘到了墓门口,我们轻而易举便看到了个全貌,好家伙!
果真如白丞丞说的一样,这些人尸远远看去其实并非纯粹的尸体。
这东西外面只贴了一层人皮,因为年代久远,人皮都已然发黄,但却丝毫不见干瘪破损,我不禁在想,这东西究竟是怎么保存的?才能让人皮在千年后承受重物不毁,还能依旧松弛而具有弹性。
而最恐怖的便是,这些人皮是顺带着头皮、毛发一起割下来的,竟然相当完整,而在其脸部的位置,竟画着一张脸,看起来笑的极其邪异的脸,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张脸,我便一阵头皮发麻,觉得心里不安。
白丞丞一看,转而说道:“你们看,现在近了可以看清楚许多,它头頂位置有一条极细的线,一直在支撑着它的活动。”
我这才发现,果然如丞丞所说,在这黄皮描容尸的头頂上,真就有一条极细到发丝、却近乎透明一般的线,正是这根看似细弱不堪的线却吊着一具尸体离地三尺,竟能在整个甬道内自由活动。
而这种机关无非就是靠奇门遁甲、术数机簧来维持,我一扫这所有尸体的走向,顿时心里有了过去的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