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的带领下正往这边走,连忙起身迎了上来:“田征办事不利,劳烦主公了。”
刘峰与田征一边往司驿走一边询问:“怎么?莫不是范安不肯招供?”
“这倒不是,范安这厮欺负乡里,鱼肉百姓倒是个行家,可是稍动刑法则是个活脱脱的软骨头,早已将整个安定郡大大小小,与他有关系的家族都招出来了,一个不差。”田征一边跟着刘峰的步伐,一边回答,显然对自己办事的效率很是满意。
“既然招供了,那便按名单抓人,还叫我来作何?”刘峰眉头微皱,疑惑道。
田征一拍手:“问题就出在这了,先前我亲点一百兵甲去抓人,刚敲开第一个家族的大门,就抓不得。”
“有何抓不得?”刘峰轻笑一声,笑语中带着一丝的不屑。整个安定郡都摇摇欲坠,将要成为刘峰的囊中物了,还有什么抓不得?
这时田征才从怀中取出一叠白纸递给刘峰:“主公,此物乃是那韩氏家族的名状,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五百零一个名字,这些名字都是安定郡的老百姓,所有的百姓每年的收成都要如实分量交与韩家。简单一点说,韩家手握这五百零一个百姓家的粮食。若是我们草率将韩家人抓起来,那这五百零一户的税收则是个问题了。”
“既然名状已经在你手中,等我们取下安定郡后,再接管名单上的五百零一个人不就行了?”只不过是给那五百零一户人家换个主人罢了,这也能算是问题?
田征摇摇头:“此事不像主公想的那样简单,这五百零一户人家全都住在安定郡城外,分布在整个安定郡境内,又是与其他农户杂乱无章的居住在一起,韩家每年收税都是由韩家的族弟亲自下乡收税,每家每户的位置路线全都印在他们的脑子里。如果我们不知道位置,想要找全这五百零一户人家,恐怕难上加难。”
如果真如田征这么说,那这韩家还真动不得了,除掉一个地主是小,地主手里的五百百姓是大。要知道战争时期,这五百户人家可是能供给两千兵甲的粮草。
就在刘峰思考如何应对的时候,田征又丢下一个难题:“主公,即便是此事能解决,我们还将面临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瞒主公说,整个安定郡的家族族长,都与程匡一般,爱民如子,以德服人,在安定郡中,他们深得民心,即便是主公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得到安定郡所有的收税权,想必百姓们也不会跟主公合作,恐怕还会……”说到这里,田征拱手低头不在言语。
刘峰知道田征想要说什么,不就是起义造反,反刘峰的统治么。照此说来,想要完完全全的拿下安定郡还不是件容易事。本来刘峰还准备三日之内拿下安定郡,看来有些高估自己了,这其中虽少了些兵戎相见,却尽是政治权谋,难办的很。刘峰帐下只有田征这一个谋士,而田征又是善于战略,不善于理政治国。
一时间所有的难题全都压在了刘峰的肩膀上,刚才还闲的坐立不安,这会又忙的顾前不顾后,看来这一家之主的确是不好干。
“照你这么说来,我们还真不宜动那些家族。”刘峰托着下巴在原地走了两圈,突然心生一计:“博远,若是我们将这些家族的族长连同亲信全部废掉,再从各个家族中推选出新的族长,让这些家族每年合理上税如何?”
田征想了一下后,摇摇头:“主公,恐怕不妥。这些家族嫡子不多,又是同气连枝,在家族之中任重职,若是将所有的亲信全部打掉,便只剩一下不堪大用的外人了,让那些外人接管,他们也会两眼一抹黑。”
田征说的有道理,这些家族不比皇族为了争夺皇位自相残杀,关系好到都要穿一条裤子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刘峰的脑袋都大了,刘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单单考虑这一件事。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刘峰的脑海中终于稍稍明晰了起来:“博远,我们依照原计划行事,将所有家族废掉,然后按照买粮的制度收税如何?”
“买粮?”田征不明白刘峰是怎么想的,自己属地的百姓上税给主人那是天经地义,怎么还需要主人自己花钱买呢?
“对!买粮!”刘峰眼前大亮,越来越觉得此计可行。这买粮真实的名字刘峰早已忘了,以前小时候在乡间居住,农户们每年收成后都会带着粮食排着队去镇上的粮库卖粮食。粮库已中等价钱收购粮食,其中扣除上税的差额,这样农户也不陪,税收也丝毫不少。
当然时代不同,制度也不能相同,这个时代农户辛辛苦苦一年种的粮食,其中十之七八都被家族、官员、甚至地痞流氓剥削殆尽,这正到了手中的粮食只有可怜的一点。
“请主公明示。”正所谓不懂就问,田征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好习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