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雪地足迹
落雪的小院,低矮的院墙,墙角放着一口缸,缸里栽种的夹竹桃被大雪压弯到地面。院门口扯上了警戒线,很多邻居和路人围在门口。一个警察高声喊道:谁去通知这户人家的亲戚,有认识的吗?
特案组看着院里雪地上的那行足迹,他们在等待市局足迹鉴定专家的到来。
包斩说:凶手不是鸟,不会飞,只要留下足迹,就跑不了了。
画龙说:我不相信这行鞋印是一个孩子留下的。
苏眉说:可是,这分明就是一双童鞋踩出来的脚印,大脚穿小鞋也不可能,那鞋子我都穿不进去。
一个鞋印包含着一个人的所有信息。
性别、身高、体重、年龄、走路特点、有无残疾、鞋的质地、产地、新旧程度、到过哪些地方……在刑事侦查中,都可以根据鞋印来作出科学的判断。
市局领导和梁教授驱车前来,足迹鉴定专家还带了一批实习警员来现场观摩学习。小院里热闹起来,大家沿着墙边小心翼翼地走,不去破坏院里的鞋印,在走廊上站成一排,饶有兴趣地看足迹鉴定专家怎样提取雪中的鞋印。
以前,警方刑侦设备简陋:泥地上的鞋印多用石膏提取,雪地足迹只能拍照取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足迹慢慢消失。
足迹鉴定专家先是看了看那双鞋,然后,他抓起一把雪,握成一团,揉碎了扔掉,接着又弯下腰用肉眼观察一枚鞋印,最后,他拿出一个放大镜,走到院子中间一个清晰的鞋印前,跪了下来。
实习警员们小声窃笑,过了一会儿,足迹鉴定专家说了一句话,现场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足迹鉴定专家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这不可能,我从没见过这样奇怪的鞋印。
梁教授问道:怎么奇怪了?
足迹鉴定专家说:这不是人的鞋印……
大家面面相觑,一个实习警员惊呼道:难道是个小鬼?
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午夜时分,院里空无一人,雪地上赫然出现一个脚印,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上面,清晰的足迹蜿蜒向前……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孩走进墙中,猛地转过身,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慢慢地消失了。
包斩问道:这行脚印,是不是以后退的方式向前走?
足迹鉴定专家摇头否认。
画龙说:难道是倒穿鞋,左脚穿右脚的鞋?
足迹鉴定专家说:也不是,我需要仪器鉴定一下。
足迹鉴定专家拿出一个立体足迹激光扫描采集分析仪,这种仪器能够快速、准确、无损地提取现场立体足迹。利用现代激光扫描三维测量和计算机技术,实现了对现场立体足迹原始形态的数字化采集、存储和传输,直接记录并显示足迹各部位的三维数据。
苏眉用电脑动画将采集到的数据进行现场还原,动画中可以看到一排鞋印是如何踩在雪地上的,只是鞋印上面并没有人。
一个实习警员问道:这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足迹鉴定专家说:根据步长数据来看,鞋印不符合成年人的落足特征、支撑特征、起足特征,踩出这双鞋印的应该是个孩子。
苏眉说: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这户人家没有孩子。
足迹鉴定专家说: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孩子很奇怪,鞋印长-放余量-内外差+痕迹差×系数=身高,孩子的身高1.60米,体重足足有80斤。
画龙说:确实难以置信,一个六岁的儿童,身高1.60米,体重80斤,这孩子也太恐怖了。
梁教授说:也许不是孩子,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裹脚的老太太,三寸金莲完全可以穿进这双童鞋。还有一种可能,在场诸位谁能回答,假设你是凶手,你会如何离开这个院子。
凶手杀人后,离开现场,必然要在院子雪地上留下足迹。
应该怎样伪装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凶手
留下别人的足迹,来迷惑警方。
在场的实习警员都想不出来,包斩说:凶手留下了孩子的足迹,体重和身高说明凶手可能是一个女人,她倒立着,用手穿鞋,离开这个院子。
梁教授说:没错,美国推理小说家卡尔写过一篇经典的侦破推理小说——《天空中的足迹》,一个异想天开的诡计,一场手脚倒置的不可能犯罪,也为卡尔获得了“密室之王”的美誉。
包斩不好意思地说:这篇我倒是拜读过,应该感谢卡尔给我的启发。
梁教授对实习警员说:刑侦推理,就是一种逻辑想象力。这小院之外才是最大的犯罪现场。再给你们出两个关于脚印的小谜语,看看谁能解答,包斩就不用回答了。一个孤寡老人死在院里,老人被锐器从口部刺入,周围没有凶器,只有老人自己的脚印,谁是凶手?
足迹鉴定专家指了指屋檐下的冰锥。
梁教授点了点头说:再出一个有难度的,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例。
一个伐木女工裸体死在雪地上,她的左胳膊被砍了下来,血迹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斧子扔在附近,失去的胳膊不翼而飞,雪地中有很多树,上面有缆车线,地上只有伐木女工自己的脚印。脚印延伸了几百米,可以判断出,女工的胳膊被砍下后,她曾在雪地中行走,脱掉的衣物散落在这几百米的雪地上。尸检发现,裸身女尸体内有丈夫的精液……半年后,案发现场附近一个野味餐馆的学徒因涉嫌强奸老板娘被逮捕,警方发现学徒手上戴着的正是伐木女工丢失的金戒指。
请问,谁是凶手?凶手是怎样做到的?
实习警员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包斩思索半天,也想不出答案。梁教授允许大家慢慢想,接下来,实习警员协助特案组深入勘验现场,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都要仔细勘察,找到凶手遗留下的痕迹。
云女士丈夫服毒前喝过水,水杯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
垃圾篓里发现了空的洁厕剂瓶子,电脑桌上放着一个zippo打火机,这种打火机需要专用的油,一个实习警员在床下找到了一个空的zippo燃油铁罐。云女士的脸部被烧毁,应该就是使用的这种燃油。床铺平整,显然被整理过,包斩用镊子把一个刷子上的毛发提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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