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一连开了两枪,都打在包斩胸部。包斩一头栽倒在地,趴在督察身上,不知死活。
画龙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脱离险境,现在看包斩倒下,急切地大声喊道:小包,小包。
勇哥看了看手中的枪,突然笑了,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包斩说:别装了,你穿着防弹衣呢。
包斩依旧一动不动,但是他的身下并没有流出鲜血。
勇哥说:你小子还怪精哩,故意让我往你防弹衣上打,我再开枪,就瞄准你的头。
苏眉大哭起来,这时,鬼尖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对勇哥喊道:丧彪他们人齐了,这就来,半个小时。
勇哥数了一下弹匣里的子弹,还剩四发,足够杀死画龙几人。
画龙骂道:你这狗杂种,我真看不起你。
勇哥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画龙说:其实你用不着杀人,也用不着抢车卖钱,你往十字路口一站,胸口挂个牌子,写上“五块钱打一拳”,就连老太太和小学生都会排队揍你,这样你就能成百万富翁。就算你是魔鬼,我也会尽情嘲笑你。像你这种人渣,我只需要一拳,就能把你的牙打到肚里去。
勇哥恼羞成怒,猛地走到画龙面前,用枪顶住画龙的脑门儿说:你再说一句试试,我看你敢不敢。
画龙坐在铁架床的下铺,双手被手铐铐在床的两边,他视死如归地说道:开枪,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算没种。
勇哥盯着画龙的眼睛,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都可能开枪。
画龙说:半脸人会带着你参观地狱。
勇哥问道:半脸人是谁?
画龙说:上一个用枪指着我脑袋的人。
勇哥收起枪,说道:是条汉子,我最后一个杀你。
外间仓库里,鬼尖已经伏在了苏眉身上,苏眉放弃了挣扎和抵抗,任由他的舌
头舔过脸庞,舔向眼睛。勇哥心里也在想接下来怎么办,如果还有警察到来,留着这四人可以当人质,但是和警察谈判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现在逃跑,这些年杀人越货的非法所得都在丧彪手里,扔下那些钱,心有不甘。再说,他们抢来的车和画龙开来的警车都撞坏了,徒步逃跑也跑不了多远,不如在这里等待。
鬼尖兽性大发,他站起来,先褪下苏眉的打底裤,接着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苏眉闭上了眼睛,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然而,鬼尖站在地上,身体僵硬,嘴角抽动了几下。不知为何,他疼得龇牙咧嘴直叫唤。
苏眉斜眼看了一下,鬼尖下身的那东西滴着血,非常吓人。
原来此人少年时手淫过度,每天都要自慰三次以上,过度纵欲导致生殖器又红又肿。初中也没毕业,此后贩鱼为生。中年时,他患上了一种罕见的鱼鳞病。鱼鳞病是种皮肤病,外观如鱼鳞状或蛇皮状,重症者皮肤皲裂、表皮僵硬、粗糙状如鱼鳞,鳞片下渗出血液。他的病情日益严重,就连下身也蔓延上了硬质鳞片。这个男人的生殖器上满是鱼鳞,每一片鱼鳞下面都是一道皮肤裂口,如果勃起,裂口处就会出血。
鬼尖贪恋美色,想要强奸苏眉,但是只能望着美女兴叹。
他站在地上,那东西滴着血,布满的鳞片如同倒刺,虽然勃起但因疼痛很快就疲软了。
勇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犹豫着要不要杀死画龙他们,赶快逃命。
他掏出枪,对准了包斩的头,包斩突然说道:小时候,你爸和你妈离婚了,你很想你妈。
包斩来之前,穿上了避弹衣,他并不是怕死,这仅仅是出于对梁教授的服从。他倒地不起,并不是假装的。警用手枪近距离射击,连中两枪,即使是身穿防弹衣,也会立即失去行动能力。子弹产生的冲击力撞断了包斩的肋骨。
他忍着痛,趴在地上,回忆起一个细节,老杨家墙上挂着的那张全家福少了一个人。老杨是勇哥的叔叔,全家福中有他们家所有成员。不过,包斩在照片中没有看到勇哥的妈妈,勇哥身后只站着父亲,这说明他母亲要么死了,要么离婚了。受害者茹艺——那个被割下脸皮的女人,就是个离婚女人。勇哥又问及苏眉是否离过婚,种种迹象结合起来,包斩推测,勇哥的父母很可能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他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离婚的女人……这种恨应该是出于爱。
勇哥愣了一下,收起枪,他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窗外出神,心里想起很多往事。
勇哥背对着屋内诸人,天赐良机,包斩用肢体语言示意画龙把床举起来,画龙努嘴,意思是中间的桌子是个障碍。包斩悄悄地站起,屏住呼吸,他忍着胸部的疼痛,猛地踹开中间的桌子。画龙同时使出全身的力气,以双腿为支点,将铁架床背了起来,尽管手铐勒得手腕一阵剧痛,但是这机会稍纵即逝。画龙咬紧牙关,弯下腰用力将铁架床抬高,然后翻转过来,砸向勇哥。
其实,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有一种说法,胎记是一个人上辈子被杀死时留下的伤口部位。
勇哥的额头上有块胎记,被头发遮盖着。他听到响声,回过头,看到一张床迎面而来,床角正好砸在他额头上。
鬼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左手捏着一团纸,纸上还有擦拭的血,右手拿起刀,裤子还未提上,急匆匆地闯进仓库里间。
包斩一脚踢向鬼尖的下身,几个鳞片迸裂到空中,鬼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