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收拾好了,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秦晏道:“没有了,走吧。”不多时马车晃晃悠悠的行上了下山的路,秦晏转头接着问荆谣:“想给她什么?”
荆谣笑了下道:“哥哥不说等十里红妆的铺子开起来……里面要给我一些股么,我再分一半给小姐,行吗?”
秦晏失笑,那日是羿文嘉写信来催,问为什么一直没在京中开起铺子来,秦晏当时跟荆谣商议等铺子开起来分两成红利给羿文嘉,当时又说了剩下的就给荆谣,没想到荆谣竟还记得,秦晏一笑道:“你就那点红利,还给她做什么?你想给她银子要给多少,我出就是了。”
荆谣笑了下:“那不行,这是我的心意,再说给银子……倒不如给份红利,年年都有,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周济。”
秦晏顿了下点点头:“你想的周到,那……也给思儿两成的红利吧……”,当时说了剩下的给荆谣,这会儿又要给秦思,秦晏有些不大好意思,又道:“你……我再给你些银子。”
荆谣失笑:“给我?哥哥把我当外人了不成?”
秦晏自己也好笑,怕再说更生分了寒荆谣的心,无法只得摆摆手道:“给什么,我的那些还不都是你的……”
荆谣心里一暖,转身去拿他留下的那个小河灯玩,秦晏依旧看话本消磨时间……
回到府中后两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秦晏应付来往贺喜的人,荆谣接手府中一应账目上的事,过了几日才理出头绪来,刚还没来得及歇一歇,殿试又到了。
殿试那日荆谣倒不再紧张了,反正晁嘉有意要重用秦晏,殿试这一关肯定是好过的,荆谣安安稳稳的在家中等着秦晏的好消息,果不其然,高中探花。
衡棋如中了状元,榜眼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贫寒书生,并没有什么根基,人多不认识他,晁嘉说到做到,放榜后召见三鼎甲时当即给衡棋如赐了婚,授了衡棋如翰林院修撰一职,授了那榜眼和秦晏翰林院编修一职。
剩下的进士们还要朝考,晁嘉先命众人散了,独独留下了秦晏一人。
晁嘉换了衣裳,在偏殿召见了秦晏,秦晏依礼叩拜,晁嘉连忙让人扶了,笑道:“就咱们自己人了,还拘着做什么,快坐。”
秦晏一笑:“皇上宽厚,臣不敢逾礼。”
“罢了。”晁嘉失笑,“你怎么比棋如还客套,坐罢,朕跟你有话说。”
秦晏只得坐了,晁嘉屏退众人一笑道:“也好几个月没见你了,府中一向可好?”
秦晏点头:“都好。”
“那就好……”晁嘉笑了下道,“说起来还没恭喜你呢,以前住在一处那么长时间朕竟没发现……不错,荆谣是个好孩子。”
苏卿辰为何在贡院纵火,晁嘉肯定是知道的,秦晏自知瞒不过去,笑了下道:“谢圣上庇护,那日……说来惭愧,家门不幸,多有小人挑衅,幸得先生帮忙遮掩。”
晁嘉笑笑道:“若说起当日你待我们的情分,这些实在不算什么了……秦晏,先生已经同你说了吧,朕有心用你……替朕扫清一些杂草。”
秦晏心中一动,低声道:“先生同臣……并未明说。”
“那好,朕今日就同你明说了。”晁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低声道,“当年的那些人……还未杀尽,好多事朕不好明着说,需要有个人……出来牵头,做个样子,带着这些新上来的进士们慢慢的将那些人都替下去。”
秦晏心中明白,苏嘉的皇位来的并不那么名正言顺,为了稳定人心至今未杀薛家人,对外一直做出慈和怜悯的样子来,但他心中早就恨透了他们,只等着将朝中各处要紧的地方慢慢地换做自己的人,如此才能放心大胆的大开杀戒。而自己,就是晁嘉用来引导别人的一个样板,试想,自己若是因替晁嘉清理薛家人而连连获封赏,别人看见了,识时务的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了。
秦晏点头:“臣明白。”
晁嘉一笑:“同你说话就是省力气,如今……朕的意思是先让你去翰林院,过段时间就送你进大理寺,先办几件小案子,如此也好找由头升迁,棋如么……他跟朕说只想在翰林院里清闲度日,朕也不好强他,随他吧。”
秦晏躬身应下:“臣谢恩。”
“还有……”晁嘉想了想笑道,“至于荆谣的事,你不必担心,朝中若有言官提起,朕自有话说。”
秦晏心中一动,抬头看向晁嘉,冷清的眸子中终于带了几分情意,晁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的,如今……棋如同我也疏远多了,大约是怕兔死……呵呵,罢了罢了,不说了,你只记着一句话就好……”
晁嘉走下来在秦晏肩膀上拍了拍淡淡道:“苟富贵,勿相忘……当年最难的时候,你们没舍弃我,如今兄弟发达了,自然忘不了你们,我知道荆谣的事始终是你的心事,你只放心,只要我在,自然保全的住你们,你喜爱荆谣,我除了诰命不能给,别的……只要我能帮你的,义不容辞。”
秦晏心中大石落地,自出了羿老太太的事后秦晏就一直隐隐的担心,来日混迹官场,免不了有人会拿荆谣说事,秦晏自己不畏人言无妨,但荆谣……秦晏知道荆谣心事重,若是听到一句半句的肯定会自责带累了自己,秦晏最怕的就是这个,如今得了晁嘉的定心丸终于安心了,秦晏躬身道:“臣……替内子谢过圣上隆恩。”
晁嘉一笑:“行了,知道你最近事忙,去吧,听棋如说……已经定下五月十八了是吧?到时候我再送份大礼过去。”
秦晏谢恩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