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我说呢,那边老爷向来瞧不起这捐前程的,说丢书香世家的人,太太怕我在那,老爷回来了问出来又要寻她的不是,只好应了,来回折腾了几次定下这三百五十两来,我看也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荆谣现在哪里还看得上这点银钱,不过能给梅夫人放了点血还是不错的,荆谣笑笑:“大热天的,你来回走动辛苦了,去领个大份的红包吧。”
吉祥本就好这些事儿,并不觉辛苦,一听还有红包更高兴了,给荆谣磕了个头去了。
……
章府,秦雅听着婆子絮絮的说着秦府中的事,听罢秦雅淡淡一笑:“我那大嫂专爱卖弄自己那点小聪明,见晏儿走了就忙不迭的四处卖丑,呵呵……这定然又是瞒着我大哥的。”
婆子一笑:“自然,老爷最好脸面,哪里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们家不知是哪辈子失了德,先是让梅氏这种人进了门,过后生出个更蠢的来,偏偏又黏上了我。”秦雅想起秦珍来心中就堵心,“前几日我去嘉恩侯府看思丫头,你也跟着了,你看看人家,里里外外操持的是怎么样?我听几位夫人说,如今思丫头在外面赴宴,规矩举止都很好,一看就是大家子出来的,都说嘉恩侯有福气呢,你再看看咱们家这位,呵呵……我真后悔,当初就是拼着惹怒了太爷老太太也不该答应下换秦珍来,我那思丫头……若是她在我跟前,我哪里还有这些气生。”
秦珍近日仗着自己有孕越发骄纵,每日晨昏定省也省了,就是家里有客使人去请她她也推三阻四的,大不成体统,惹的秦雅光火,那婆子明白秦雅的心事,低声劝道:“太太快别这么想,思姑奶奶是好,但若是比起这好生养来……还是咱们二奶奶强一些,思姑奶奶可比二奶奶还大两岁呢,且听闻思姑奶奶同嘉恩侯更和睦,如此还落在二奶奶后面呢。”
秦雅心中打了个转,慢慢道:“是啊……我上次还听思丫头的奶妈妈说过,嘉恩侯特请了恩典,由太医院的李院判亲自为思丫头诊脉开调理方子,平日里进补没落下过一日,且他们小夫妻和睦,怎么会倒赶在烈儿后头呢?”
“唉,这事儿也没准,好事多磨呗,再说这才几个月,思姑奶奶马上也得有消息了。”那婆子没听懂秦雅的意思,一笑道,“太太疼惜思姑奶奶,回头送她尊送子观音就得了。”
秦雅冷笑:“思儿那用不着我操心,她出不了岔子的,倒是秦珍这一胎……等烈儿回来后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二奶奶身子不适,这两月别去她房里闹她,省的动了胎气,他夜里或是睡在外面书房,或是睡到厢房里去,让他们屋里的嬷嬷们看着点,不许他们同房。”
那婆子连忙答应着:“是,我这就去说。”
秦雅淡淡一笑,她等着看秦珍的肚子大起来。
暑天很快就过去了,立秋当日荆谣给池园还有铺面中的下人伙计们一人发了三斤肉,上下都高兴的很,福管家几人来跟荆谣商议过节的事,秦晏不在,荆谣也没什么兴致,笑了下道:“今年哥哥也不在家,就不麻烦了,大家各自散了跟自己家里人聚聚就得了。”
福管家等人只得应了,谢恩不迭,晚间的时候都自己聚自己的,荆谣自己在昭瑰堂内室中看话本消遣。
晚间戌时荆谣就换了中衣躺下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愣了半晌爬起来悉悉索索的翻柜子找东西,外面小丫头听见动静连忙进来了,掌了灯低声问道:“少爷要找什么?”
“没事。”荆谣让烛光刺的眼睛微微眯着,低声道,“你们都去睡吧,别熬着了。”
小丫头将里面的灯点着了一盏,轻声道:“那就点这一盏吧,省的少爷一会儿不小心碰着了。”
荆谣点点头,那小丫头去了,荆谣翻了一会儿,找出秦晏以前用过的一个扇子出来,打开扇了扇,又好生放了回去,不多时又从小箱子的最里面摸出一个秦晏用旧了的扇坠子,拿出来摆弄了一会儿,刚放回去后想了想又取了出来,走到床头找出自己的扇子来把秦晏的扇坠子拴了上去。
荆谣躺了下来,半晌还是睡不着,又爬了起来,将柜子里的那小箱子翻了出来,蹲在箱子边上就着淡淡的烛光细细的看里面的东西,最后忍不住全拿了出来,小心的一件件摆在床上,挨个摸了摸玩了玩,不知何时才睡了过去。
半夜里秦晏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场景,烛光下荆谣只穿着件中衣趴在床上,身上没盖被子,怀里一堆杂七杂八的零碎东西,上前一步细看……全是自己的旧物。
秦晏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心中突然涨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