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容书语。
“我就是来,找人帮我念报纸的啊。”
“只可惜,她是个哑巴。要不,这一整张报纸,都是她的。”。
容书语明白,他这是软硬兼施!
可是明白归明白,她却也终究抗拒不了那张报纸。
因为,报纸上的那个标题。
容书语侧过头去,下意识咬了咬指节。
凯瑟琳也认得容书语这个小动作,知道容书语是当真着急了。
凯瑟琳将身子横过来,尽量挡开那人的视线,小心地与容书语对眼神儿。
容书语发狠地点点头,冲凯瑟琳努努嘴。
凯瑟琳旋身转回去,小手攀住那人的手臂,柔媚地道,“赏金猎人?说说看,你的主顾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怎么样?”
他却笑了,狭长的眸子里因笑意,莫名地璃光四起,如星芒辉映的海。
“赏金猎人?我怕这世上,没人雇得起我。”
容书语倏地转头盯住她。凯瑟琳也娇媚地笑,“你那么贵?”
刚说过自己家里穷才没念过书的人,这会子促狭地眨眼,抬手在心口自豪地拍了拍,“尊严无价。”
容书语的计策无疑又被推挡了回来,叫她已无退路。
除非……
她再度忍不住去看自己柜台里这一排锃亮的玻璃酒器。
如果出其不意砸昏了他去,就可以抢到报纸了吧?
反正她这小酒馆已经是不合法的生意,不如更恶劣点,直接敲昏个人,埋在后院的西羊梨树下。正好开春了,大梨树正等着开花。
容书语的念头还没转完,他却已经昂扬起身。 。有意无意之间,竟与柜台拉开了距离。
容书语要还是想实现她的计划,就只能爬山柜台,站在柜台上行事了。
容书语再懊恼不过,却又无计可施。
“你跟我进来!”
许久不用的中文,小小地出声,像这春夜里呢喃的虫。
他长眉尽展,满眼笑意,冲凯瑟琳大方地飞了个眼儿,这便原地一个腾跃,掌心按住柜台,整个人已经横越而进。
容书语走得急,门帘都被撞得踉跄一晃。
他随后跟进来,却抬手将门帘扶稳。
小小的休息室兼库房,又兼会计室。
四壁都是货架,摆满酒桶酒杯,还有残损了桌椅板凳。
中间只容一桌一椅。
她坐下来。他就只能站着。
容书语不想多说话,只趁着他打量周遭,倏地伸手,从他手里将报纸给夺下来。
容书语的手已经够快了,却没想到他即便是分神,却也同样地快。容书语刚抓住报纸,还没等拽下来,他已经反向上拉,倒叫容书语一个趔趄。
好大的手劲。
容书语失去重心,好歹借桌角稳住身形。指尖不经意从他掌心和虎口处滑过。
容书语便一愣――有茧。
在这个小镇上,所有来喝酒的人多是卖苦力的,所以男人掌心有茧本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那茧的形状和部位。
――是多年握枪留下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