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吗,他告诉你,难道不是想膈应你?”
沈度知道叶南期是为了追查真相才去的,又不好说叶南期的事,啧了声:“笑够了?”
“笑够了笑够了。”
赵生正在一家格调不错的西餐厅,在门口笑喷,引得不少人注视,连忙闭嘴,正想低声嘲弄沈度两句,余光似乎看到了熟人。
他定睛看去,顿时目瞪口呆:“……不得了。不得了!沈度,你媳妇儿跟人跑了!”
沈度差点没给他噎死。
赵生急急地道:“我刚看到嫂子被一个男的扶上了车——有点眼熟……妈的,那不是钱二吗!”
几乎就在赵生说话的同时,沈度也收到了短信。
相比赵生的急迫,沈度倒是淡定很多,他挂了电话,冷静地问清情况,大步流星走向车库时,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凶得吓人。
叶南期那口酒没咽下去,装晕了一路,想看看钱潜会把他带去哪儿。
按理说,他答应了钱潜“跟他”,钱潜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为什么还要特地把他弄晕了带走?
直到被挪到一张床上,叶南期才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
似乎是个小公寓。
他正疑惑钱潜想做什么时,钱潜带着工具进来了。
叶南期只瞄了一眼,闭上眼睛,后背有点凉——是绳子,鞭子,甚至还有注射器。
他的身体微微紧绷,蓄势待发,听到钱潜的脚步声靠近,随即钱潜悠悠道:“果然是姐弟……一模一样的蠢。”
说着,便想拿绳子绑住叶南期,岂料他还没想好怎么绑才漂亮,眼前倏地一黑——叶南期一跃而起,猛地一脚将他蹬翻在了地。
上次打架的教训还在,叶南期迅速跳下去,在钱潜爬起来前一口踩在他胸口上,环视一下,确定这个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人,才低下头盯着钱潜,寒声道:“你想做什么?”
钱潜先是一愣,随即似乎明白过来,非但不害怕,反而边摇头边笑:“我就说,你们姐弟俩,性格还真像……”
叶南期面无表情,拿了绳子将他的手脚绑住,拽着他的头发,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钱潜断定了他不敢伤害自己,有恃无恐,笑得怪异:“太可惜了,长得一点都不像。”
急躁的情绪让叶南期的脑袋有点疼,他的身子发着抖,头一次不再瞻前顾后,狠狠一脚踹到钱潜肚子上。
钱潜差点喘不上气,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他的脸色错愕:“你……你敢打我?”
叶南期照着他的脸一拳打去。
钱潜怒不可遏:“你还敢打?”
叶南期又给了他一巴掌。
钱潜呼哧呼哧呼着气,瞪着叶南期,半晌,突然又笑了:“这副样子和叶清清还真像,不知道你们被人上的时候像不像。婊/子和婊/子的弟弟,应该是一路货色。”
“还跳楼自杀?在我们身下时叫得不知道多欢畅,臭婊/子。”
叶南期的眼睛冒出了血丝,一字一顿:“你们?”
钱潜轻蔑地看着他:“要我详细地给你描述一下?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我们扒了她的衣服,她哭得特别可怜,差点跪下来磕头求我们放过她,不过那样反而更诱人了……是谁第一个来着?我们轮流……”
叶南期脑中嗡嗡嗡地响着。
即使已经清晰地知道,当初叶湄经历了怎样的对待,但在钱潜说出来的一瞬间,他脑中的弦突然就崩断了。
他想杀人。
头一次愤怒彻底冲散了理智,叶南期红着眼扑过去,疯狂地踢打。
沈度带着人冲进来时,钱潜差点被他掐死。
“叶南期!住手!”
沈度吓了一跳,没有丝毫犹疑,冲过来一把拉开了叶南期。他技巧性地扣住他的手脚,把他死死压在床上,然而叶南期这一刻力气大得惊人,差点挣脱。
他在沈度怀里踢打挣扎,嗓子已经哑了:“滚!滚!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放了你可以,但是你不能杀人。”
沈度死死把他抱在怀里,看他红着眼,嘴唇哆嗦着,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挣扎毫无用处,他绝望地看着沈度,眼泪毫无征兆地流出来,痛苦到身体都在颤抖。
沈度突然觉得自己那颗坚强的心像被扔进了玻璃渣堆里,滚了滚,疼得他不知所措。
他低下头,温柔地拂开叶南期额前狼狈的碎发,抹去他脸上的血迹,随即,轻轻地在他唇上吻了吻,坐起来,将他按在自己怀里,低声哄。
“乖,冷静点。你不能杀他,不能。”
一旦杀了人,他就会跌进真正的深渊,万劫不复。
叶南期流着泪,茫然地和沈度对视了许久,像是慢慢放松了警戒,身体不再紧绷,他将头埋到沈度颈窝,低低说着什么。沈度耐心地轻抚着他的背,好半晌,才听清叶南期在叫:“姐。”
沈度不知道,十年前,其实叶湄在自杀的那天,回过家。
那时家里只有叶南期,他发着高烧,半梦半醒间,恍惚看到了叶湄,听她带笑说了一些话。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再见了”。
叶南期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那时候没有睁开眼,拉住叶湄,让她别走。
可是那时候他不知道,叶湄那声再见,是永别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后面很甜!
又亲了一下呢,开不开心( づ w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