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灰,回学校时天已经黑了,看到车棚里站着个人,吓了一跳。
沈度靠在自行车边,脸色随等待的时间而加深变色,叶南期回来时,他的脸色黑如锅底:“你跑哪儿去了?”
叶南期若无其事地侧过脸:“不是让你自己回去吗,这么舍不得和我分开?”
沈度没被糊弄,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他的脸颊上有擦伤。
瞬间就炸了:“谁欺负你了!”
没料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叶南期愣了下,连忙按住他:“瞎嚷嚷什么……没人欺负我。”
沈度不依不饶:“那你脸上怎么回事?”
叶南期长得一张标致漂亮的脸,就算是两人最不对付爱打架时,沈度也没忍心往他脸上招呼,私心还是很喜欢叶南期的脸的。
谁打了他跟谁急。
叶南期给他闹得没法,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着,随口说了说。
沈度一时哑然。沈爸爸沈妈妈不娇惯孩子,他也是个硬脾气,从小到大有事自己扛,那几个小混混他打定好了主意怎么自己收拾,没想到老师家长眼里的好孩子叶南期会为了他去打架。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涌动着怪异的情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为什么要去打那些人?”
叶南期不耐烦地按着他的脑袋,拒绝他往自己身边凑:“有问题?我弟给人欺负了还不能去出出气?”
“我又不是你弟!”
叶南期道:“天天叫你起床载你来学校还帮你出气,我不是你哥谁是?”
沈度看着他脸上的擦伤,反驳的话说不出口,转身跑去便利店买来创可贴,给他贴上,凶巴巴地道:“反正你不是我哥,甭想当我哥!”
叶南期啧了声:“小白眼狼。”
回家还得解释一下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在叶南期头大地和母亲姐姐以及含着手指看热闹的小妹解释保证自己不是出去惹是生非的时候,隔着一堵墙的沈度给自个儿的舅舅打了个电话。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学校外面都没了各种“收保护费”的。
大概是因为叶南期的一次仗义,沈度对别人依旧凶巴巴的,对他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一学期很快过去,叶湄即将迎来高考,每天伏案苦读到凌晨两点。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演员,叶爸爸和叶妈妈尊重她的选择,高二时报艺考也没阻止。
懵懵懂懂时时间流逝得最快,很快迎来高考,叶家上下一条心,比叶湄这个当事人还紧张。
叶湄被全家人眼巴巴地盯着,无奈地笑,嗓音是少女的细软温柔:“别担心了,一个考试而已。”
高考一来,叶南期也有假日,叶妈妈昨天去等了一天,有点中暑,他便替妈妈去考场外等叶湄出来。不知道沈度怎么想的,也跟着他过来。
两个小少年和一群大叔大妈蹲在学校外,一起焦心等待。
叶湄出了考场,看到远处格格不入的两个弟弟在等自己,又好笑又感动,轻快地跑过去,不小心撞到个人,差点跌倒。还好对方拉住了他,她不好意思地弯腰捡起碰掉的准考证,看到上面端端正正的两个字。
白谕。
四周人来人往,嘈杂不堪。叶湄神情恬淡,将准考证递给面前的少年,嗓音轻软:“不好意思。”
像是盛夏一缕拂过脸颊的微风。
白谕看着她,微微发怔。
叶南期和沈度看到这边的情况,一溜烟跑了过来,叶湄的视线移开,没再注意他,和两个弟弟有说有笑地去附近的奶茶店。
白谕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们,良久如梦方醒,转身离开。
高考的结果下来,叶湄的成绩很好,稳稳能上a市最有名的戏剧学院。
沈家也跟着开心,两家人凑到一块儿,在叶家的院子里做烧烤,一起庆祝庆祝。叶南期从小聪明,做事也很麻利,可惜上得了天厅堂,打死下不了厨房。
被明显嫌弃,叶南期串好肉串,逗了逗小妹,找不到事做了,郁闷地捧着西瓜在一边啃。
沈度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少爷,但是下厨房就比叶南期厉害了,只是年纪小,几个大人哄他来和叶南期玩儿。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啃着西瓜吐籽儿,比谁吐得远。
虽然输了,不过叶南期依旧笑眯眯的。
沈度道:“这么开心?”
叶南期淡定回答:“独生子是不会懂这种感觉的。”
沈度想拿西瓜糊他一脸,又舍不得瓜又舍不得他那张漂亮的脸。
于是叶南期为姐姐高兴,沈度也乐。
叶南期不乐意看他乐:“我姐姐的事儿,你跟着瞎乐什么?”
沈度道:“你姐姐不就是我姐姐?”
叶南期想了想,惊喜道:“我是你哥?”
“做梦!”
叶南期气得想踹他,也真踹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度年纪太小不能谈恋爱,下章再谈。
和正文无关的平行世界番外,青梅竹马日常向,别抱太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