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另一段,眼神突然沉了下去,幽幽地说:“另一半,你帮我做个同心结,我要送人。”
送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条件!
浅歌身子一震,抬眉望向他的双眼。
抠他的眸光已经深远,焦距早已不知凝到何处,那深沉的眼底,涌起的是片片的温柔。
怕是,他又想起了凝雪。
那个温柔如画般的婀娜女子。
枭一丝锐利的痛,霎时自心尖裂开,她脸色一白,捂紧了心口,他眼底的温柔灼痛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你要送人?”
“嗯,送人。”像是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律君魅挑了那半根发带在她眼前晃动。
“你就坐这里,帮我编,走之前,我要。”
“好。”浅歌苦笑着接过那半根发带,顺着他的目光,在旁边的竹凳上坐下来。
刚要动手,他的大氅却扔到她的怀里,他冷笑着说:“别为我编同心结,再冷了身子,又讹我。放凳子上垫着吧。”
这次浅歌没抬头,只是不声不响地接过。
她怕抬头,也许,就没了此时他眼中该有的暖意。
不抬头,她旧幻想,他正含了深情,沉沉望着她的身影,怜她惜她。
那同心结,并不难,半个时辰足够,可是,浅歌却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那黑色的同心结编好。
有心无心且已不论,她,只想,就这么安静地呆在他身边,将这最后的时光一点一点耗尽。
递到他手中时,那同心结已经有了淡淡的一层汗意。
她低头看着他在屋中的青石地上投下的长影,看着影子里的他,将同心结捏在掌心把玩,抑或者说是,检查。
也许,他会嫌弃她手工不好。
毕竟,她会编同心结不假,可是,手法并不高明,以他的眼光厌弃地扔了也说不定。
也或者,他会从那同心结里找出一根长发,那是她方才悄悄编进去的,她,其实有多么不想他将这绾了她的发的同心结再送他人。
可是,若是被他查出那根长发,他只怕还是会将这同心结扔了。
那些日子在魅王府,她早已从律平口中得知,他,从来不用女人用过的东西。
曾经有个侍妾不知为何用他的杯子喝了口茶,可是又没告诉他,结果,他在杯子上发现了唇印后,当即将那名侍妾赶出府去。
现在,她在他眼中已成陌生人,若是,他发现了这同心结中有她的发,又会如何呢?
她十指紧扣,一阵忐忑,无论哪一种,这同心结,只怕都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你知不知道你的手艺很差!”
果然,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毫不客气地响起。
她心一沉,却无奈叹了口气,从竹凳上站起身来。
“是不好。”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耍赖吧。
她伸出手“可是,你方才并没有说手艺不好,就不能要。”
似乎,他的肩膀有一阵隐隐的耸动。
他,是在笑吗?
那种忍得快有内伤的笑?
她急着去分辨他眼底的笑意,却并没有从他如夜般黑沉的眸中找到任何情绪。
他只是抿着薄唇,在同心结上用手拭了拭,然后,自己把那结系在腰间,淡淡地说:“如此差的手艺,没法送人。”
她的眸中闪过惊喜,她以为他没扔了,是因为他并没发现那结中的发丝。
她急急地伸长了手,莹白的指在他面前摊开:“把那半截发带拿来!”
“给。”他平静地将发带递给她。
那轻飘飘的发带没有半丝重量。
落到她手中,她却紧紧地抓住,仿佛有千钧的重量,再难撒开。
“午时,准备出发。”她急匆匆地出口,转身的速度快的不能再快。
一得发带,她立即就走,也忘了她来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出了门,她将黑色的发带缠于左手的无名指,又在上面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那结,一层一层,带着棱角,看起来像极了某种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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