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朱为她做的已经够多。
没有必要在去地狱的路上,再多一个孤独的影子。
若是律君魅走不脱,她也绝不会独活。
她已经想好,大不了,他和她,还有腹中的孩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三人同行。
她的话一出口,流朱脸上更白,她粲然咧开唇幽幽地道“主人,这,由不得你”电光火石间,流朱碧眸一湛,律君魅因抱着浅歌尚来不及动作,流朱已经在浅歌腰间一点,那碗带着温度的血,便被灌到了浅歌喉中。
律君魅一惊,流朱已经退后三尺,飘然一侧扶着椅子大口的喘息。
龙殇离瞥了眼浅歌,见她额上一道红晕一闪而过,他眸中的凝重松了半分。
再次缓缓转了头,凝向流朱,冷冷地道:“你究竟意欲何为?那日,朕着人去边城,为何你要纵火弄个女人出来当替身?”
律君魅抱紧了浅歌,听到这话,脸上也一闪阴郁之色。
边城上元节那日,他原也及时赶到了,但是人群汹涌中,他只刚好捕捉到流朱那身大红的衣服和她身边带同样面具的女子的身影。
当时他以为那女子必是浅歌,看着她似身体不适一直松松斜倚在流朱身上,
他跟着她们,匿在暗处,却不料突然龙首炸裂,流朱竟然也从怀中掏出火石,在浅歌身上点燃了火,扔到前面一处亭中。
那火燃得极快,只一瞬,火舌已从她的裙角燃到腰际,像是有心要烧死她般,他大惊之下一跃而去,要去扑那火,却被流朱发觉。
流朱当即回身反扑,二人缠斗在一处。
打斗中,流朱气息不稳,他一掌拍向她的心口,流朱避不过方焦灼低吼“你若不想她死,就别回去。那是个替身。”
他不信,抓了她到一僻静处,她喘着粗气说,是为了避开一些人。那些人,若知道浅歌没死,浅歌必死无疑。
他再问,流朱只说了三个字,等到再找到浅歌时,她人已经在倚香楼。
想到那日浅歌在倚香楼差点失了身子,他恨不能将流朱千刀万剐,他阴鸷地看向流朱,眼里一片凌厉。
流朱却没在意他的肃杀,只冷冷转向龙殇离“龙殇离,你心心念念要她回来,不就是为了你爱的人么?我又何尝不是为了所爱之人?”
龙殇离哈哈一笑,温雅的龙颜上突然放出一抹凛冽“好你个水明月,你居然想李代桃僵,带着歌儿离开?”
一句话,浅歌大惊,只见那火红霞衣下,流朱手一抹,一张妖娆绝美的男子脸庞,正渐渐从流朱脸上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流朱那驼了的身子也一点一点挺直起来。
只是一个瞬间,或者又不是一个瞬间,背驼貌美的流朱完全蜕变成了风华绝代、美得撕心裂肺的水明月。
“你是水明月。”
水明月凄美一笑,对着她摇头,手似在空中半抓了什么,绝美而绝望“对,那日,我原是想带着你走的。”
“没有龙殇离、没有律君魅,只有你我二人。我会守候着你一辈子。”
“可是,没想到,他”水明月一指律君魅,颤抖的唇发青,哑着喉咙厉声道“他会来。我和他打斗之时,被龙殇离的人发现,那女人的尸身并没有烧完全。脸,她的脸,还是给让人认出来。”
“而你的面具,扔在地上,一切都让龙殇离给看穿。”
水明月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大殿上传来他急促紊乱撕裂般的哑声呜咽,残破暗哑的泣声颤抖在混有血腥味的空气间,如同野兽濒死的哀鸣“我想你活下去,活下去,而我,能够看着你活下去。”
浅歌看着水明月,听着他的哀鸣一次又一次在心头划过,宛如,小锥,一次又一次在上面戳刺着。
她抱紧了头,只觉心底一阵阵的寒意将她包笼。
那个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在一点一点向她靠近,可是,那真相背后隐藏的东西,又是让她如此害怕。
她恐惧地收紧了双臂,律君魅微微拢紧了双臂,那暖,透过衣服,带给她一丝震慑心神的安定。
“皇上,御医到了”门外,有宫人禀告,也听见那急匆匆的脚步到了宫门口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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