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幽转,讨她好,奉承她,零若情不自禁唇角弯起得意的笑来。
她手指勾起耳旁一绺发丝,故意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你们想啊,王爷说是哪房能替凝雪做了荷包,便允哪房无需避孕。可是,那个幸运儿到底会是我们这其中哪一个呢?”
话一说完,零若翦眸轻飘飘从屋子里每一个女人,只见所有人脸上都微微一沉,她冷哼了声。
“所以我说啊,王爷虽明面上对我们大度了,可那权利仍是掐在凝雪的手里呢。”
“那可怎么办?”一穿黄衣肩上披了件毛绒短袄的女子急急地问。
绿荷扫了眼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零若闲哒哒地从桌子上端起青花盖碗抿了一口,才对那女子说:“芳秋,那就不是我能说的了。但姐姐我也不是个自私的人,倒不妨提醒你一句。”
众人又都提着肩膀一副聆听圣训的样子,连红丹也抿了唇,紧紧盯着她。
零若将眼前景象看在眼中,一笑,幽幽地道:“虽说是替凝雪绣荷包,可是,我笃定王爷只会让我们用凝雪的针法是刺绣,也就是说”
她顿了顿,补上:“这么短的时间里,凝雪肯把那针法教给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芳秋眼神露出迷茫,似是不解,摇了摇头“姐姐,你这话我还不明白”
她眼眸抬起求证似的看向零若,绿荷已经尖叫起来“啊,这么说若是凝雪不肯将她独有的刺绣针法教给任何人,任何人也就不会代她绣出王爷真正想要的荷包”
零若没做声,反倒是绿荷跟着解释“王爷要的荷包,只能是凝雪那种特殊针法绣出来的荷包,不是随随便便谁绣制一个送给王爷,就算是替凝雪做的了。”
“那就是说,若不能学会凝雪那特殊的绣法,谁也没有办法怀上王爷的子嗣?”芳秋也明白过来,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屋内一片哗然,之后便是一片静默。
良久,红丹摇了摇头,似乎对零若的话存着疑虑,略有迟疑地说:“我看也未必凝雪一向温柔懦弱,只怕她不会不教吧。”
零若一听,呵呵笑起来,一脸真诚:“姐姐还真是单纯。你也不想想,这府中的女人谁不想诞下王爷的子嗣。若不是,今儿大家也就不用到我这里坐着一聚了。你以为凝雪就能大度到让我们跟她拼子嗣?”
听她这么一说,众女子脸色都沉败了许多。
是啊,王爷是她们的夫君,这魅王府中所有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可是,每个女人却只能有一个他。
谁不想博得他永远的疼爱,谁不想做他心里那唯一的唯一?
以前,不知是为了什么,王爷不要任何人诞育他的子嗣,可是,如今,王爷既开了口,对这园子里每个女人而言,便是机会。
有了孩子,纵然不能成龙成凤,也总有机会多让王爷看两眼吧。
所以,凝雪能不能真的肯将她那独特的绣法告诉她们,这就真的是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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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夜,明月风寒日重,兴许是难受的太厉害了,竟然腹中的孩子也开始踢着她的肚子。
阿九仿佛很是焦虑,匆匆忙忙出了门,大概又是找律平去请大夫过来诊治。
其实,大夫的药方子已经开了,却不知为何,明月身体里的高热一直退不下,渐渐地还开始说起胡话。
恍惚中,觉得门口人影一闪,她闭着眼睛,
粗使丫头们都嫌弃她,怕她突然生起病来喊人,也都装着没看见,避了开去。记得大夫说她这是寒体入气,情况甚是严重。
她正热的难受,听到这个,直觉想骂那大夫是庸医,这时候阿九进来,她半昏半迷地道:“阿九,别去请什么大夫了都是庸医北苑这里,当不起好大夫的”
阿九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指腹有微微的粗糙,在她手背上轻轻揉搓着。
这一刹那,她脑海仿佛突然有什么闪过,迷糊地说:“阿九,帮我开天门、推坎宫、运太阳、清肺经、退六腑各100次。”
阿九握着她的手,似乎微微凝滞了下。
她突然想起,水明心说过什么前世今生的事,八成,这是前世那个世界她知道的一些去热的办法。
她热的有些烧糊涂了,抓紧了阿九的手,摁到自己两眉中间至前发际成一直线来回推着“这是推天门”
然后又依次教了阿九后面四种推拿的方法。
阿九手法笨拙,但是又极有耐心,就坐在她身边,一下一下,推拿起来像是老牛推犁。
每个一百下下来,她几乎都痛得要死。
她想要睁开眼睛,又觉得眼皮无比沉重,就像那时在玉烨国水明心在她眼睛上拂过那时,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就仿佛一旦阖上了眼睛就再难醒过来。
只不过那时,她心里有深深的惊惧,仿佛知道水明心要发生什么似的,她用极强的毅力迫使自己从那种昏沉中醒来。
但是现在,她是病人,身子又沉,虽说阿九手法很差,可是,她也不费心去强迫自己了。
毕竟推拿完五百次,于任何人也是个耗尽心力的事儿。
没有几个时辰,坐在她身边枯坐,那也是做不来的。
这么想着,她遂朦朦胧胧地在阿九手上拍了拍,有些愧疚地说:“阿九,谢你。”
然后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感觉头上的热大退了,她突然醒了过来,发觉自己的双脚好像居然放在了谁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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