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话,可以吗?”
安童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没有什么不能答应地了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阿哈巴蓍,不要哭。蒙古勇士是不流泪的”脱不花拉起了阿哈巴蓍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桑哥必然想致我于死地,我这一去只怕是回不来了,但巍野军却是我们的希望,不能让它交给其他人掌握。等我走后,你立刻修书一封,派快马赶在囚车前面,送到大都,你要记得,那信里只管写上我的罪状,越重越好,而你则要想方设法表明自己没有参与到其中来按照我大元朝地律法,你出首告我之罪,自己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这样就可以留在这里继续掌握着巍野军了”
“不!”阿哈巴蓍大声吼道:“别说您没有罪,就算真的有罪,让我阿哈巴蓍出卖自己的元帅,这样的事,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做的!”
“阿哈巴蓍,你冷静一些。”脱不花平静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法逆转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呢?是我脱不花一人的性命重要,还是几万巍野军重要?其实我大不了一死而已,可你。却也许要一辈子背负着出卖上司的骂名,这样的活法,会比死了更加痛苦万分。阿哈巴蓍,为了巍野军,为了大元朝,好好地活下去吧。”
阿哈巴蓍用力地点着头。眼泪一颗颗地落了下来元帅为了巍野军为了朝廷。当真是付出了自己地全部精力、家产甚至到了生命既然元帅能够付出这些,为什么自己不能遵从元帅的话,在屈辱中活下来呢
“还有一件事,我现在汉人那里安插了两个探子现在我告诉你这两人的姓名,将来万一他们要向你求助。不管多么困难也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们。”脱不花将头凑到了阿哈巴蓍地耳朵边上,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当脱不花慢慢走出大帐的时候,他发现大帐外已经密密麻麻地聚满了士兵。他微微笑了下,用平静的语气对这些部下说道:
“陛下召我们几个人去大都。为的是要协助朝廷调查一件案子,可能没几天我就会回来了当然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但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得记着,你们是蒙古人中地勇士,是朝廷的士兵,所以你们不许耍性子,不许在军中闹事一切都要服从你们新任长官地命令。从现在开始。阿哈巴蓍将军将带着你们继续训练,继续和汉人战斗。哪怕我有一天死了阿哈巴蓍将军也永远是你们的将军,我就是他他。他就是我。我脱不花在这里谢谢兄弟们了!”
说完,他对着巍野军的士兵们,直直地跪了下去
“将军!”那些士兵们一齐跪了下来。
一边的安童看得老泪纵横,如果放着这样地元帅,这样的士兵在战场上,大元朝地复兴就一定会有希望地。
脱不花微笑着站了起来,在士兵们的子下,慢慢走出了军营在外面他看到了十几辆囚车一字排开脱不花无限留恋地回头对军营又看了一眼,然后从容地登上了囚车
元帅脱不花被罢免官职。押解到大都问罪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天下。蒙古军中的将领人人自危连皇上那么器重的脱不花都被抓了,究竟在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被押解到大都的脱不花,甚至两忽必烈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送到了大牢,由张傲云亲自负责审理这一案件。
在大牢里不管张傲云用尽了各种办法,脱不花始终只肯承认自己地确和汉军做过交易,买过他们的粮食,但这是当时军中实在没有办法才出地下策。而对于指证他地其它罪行,脱不花一概予以否认就算张傲云把那些证人地亲笔供状放到了脱不花的面前,他也懒得一看。
有些觉得黔驴技穷的张傲云,这时候想到了帝国闻名天下的杜狱,要是杜狱在的话,也许什么样的麻烦都都解决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场斗争也在蒙古朝廷里展开一心想要搭救脱不花地安童。几次上书皇帝请求忽必烈指派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位大臣共同审理脱不花之案,一个蒙古地元帅,怎么可以交到一个汉人官员的手里单独审理?
以桑哥为首地集团,则坚决反对他们认为安童和脱不花的关系非同一般,要是他加入到了审理之中想必最后出来的结果大家都说不清楚。
忽必烈也就着这件事情考虑了很久,他觉得两方的话都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脱不花毕竟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元帅,如果不能证据确凿地给他定个罪名的话,自己脸上也不好看。最后。忽必烈指派安童、桑哥和张傲云三人一起审理脱不花之案。
匆匆来到大牢的安童。在第一时间就提审了脱不花,当他看到被狱卒从牢房里拖出来的脱不花,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
“张傲云,你这个混蛋谁允许你这么私自用刑的?”安童怒气冲冲地指着张傲云的鼻子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蒙古的大元帅,你只是一条汉狗,你有什么资格对蒙古的大元帅用刑!”
“他已经不是元帅了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犯人”张傲云冷冷地说道:“我也不是汉狗,我是大元朝监察总院的大统治,这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地。”
看到亲信受辱桑哥在一边不阴不阳地说道:“丞相大人,来到这里的都是犯人,要想得到口供可都得这样。难道因为您和脱不花有特殊的关系,就可以破例了吗?”
安童狠狠地瞪着这两个人,把口气咽回到了肚子之中现在为了脱不花,不是发作地时候。万一桑哥又在大汗那参上一本。只怕自己将无法再加入到审理之中。
匕一次的审讯,几乎用了整整一天。当着安童的面,张傲公儿j咒这的每一种刑罚都在脱不花身上用了一遍安童看得面色惨白,心中滴血他的眼睛里喷射出像要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看着冷酷无情的张傲云和得意洋洋的桑哥。
脱不花也倔强得可以,每次从昏迷中醒来的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吃力地摇着头,否认一切对他地指控,有地时候,他居然还会对安童笑上一笑
一连几天的审讯依旧一无所获,安童数次面见大汗,苦苦为脱不花求情,而根据桑哥得到的消息,大汗很有可能已经被安童劝说得有些动心了因此严令张傲云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撬开脱不花的嘴。
带着桑哥地命令,带着“乱棒计划”的使命,张傲云在深夜,违犯了不许单独提审的命令,秘密独自让人把桑哥带到了自己面前。
面对这个蒙古地元帅张傲云心中倒有几分佩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蒙古人,居然能挺过这么多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刑法。
“脱不花,你无法活着出去了”张傲云这次没有用任何大刑。反而给脱不花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既然这样,你又何必遭这样的罪?爽爽快快地全部说了,我可以保证在余下的日子里,给你最大的生活上地优待。”
脱不花吃力地端过了那杯茶。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我没有做过地事情,为什么要承认?张傲云,我知道你这地方来了就很难出去了可是要想让我遂了你们地心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什么刑法,只管对着我来吧。”
“好汉子,好汉子啊。”张傲云叹息了声。忽然慢悠悠地说道:“只是你有那么硬地骨头不知道和你一起被送进来的部下能不能像你一样,不信,你仔细听听。”
脱不花手中一哆嗦,茶碗里的茶水泼了许多出来,边上的刑讯室里果然隐隐传来了一声声地惨呼。脱不花竭力辨认,那正是自己部下地声音。
“我可以向你保证,脱不花元帅”张傲云修理着自己的指甲说道:“我可以保证把我这的所有刑法一一用到他们地身上要是他们也和你一样不肯招供的话”张傲云抬头对脱不花笑了一下:“那么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他们的老婆孩子都带到这里,希望能从这些人地身上得到什么突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张傲云,你这个无耻的小人!”脱不花一下站了起来,但虚弱的身体又让他很快倒到了椅子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愤怒地看着面前地这个恶魔。
张傲云无所谓地笑了下:“不错。你可以叫我无耻的小人,但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像这样无耻的事情,我可以做上许多许多”
脱不花牢牢盯着张傲云,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奇怪地红潮,他大声喘着气,目光却渐渐暗淡了下来。
张傲云笑了,凭着他多年的经验,他知道犯人地心理防线正在一步步瓦解这个时候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什么话也不说,耐心地等待着脱不花自己张口!
“是不是我按你说地做了你就能够放过他们?”过了许久,脱不花低沉地说道。
“当然。”张傲云耸了下肩膀:“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地,为什么要折磨他们?元帅,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有你这样的顶头上司,真是那些人的福气。”
“所有的罪行我都承认十九条大罪,我全部都做过,但那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其他任何人无关”脱不花近乎虚脱的,艰难无比地说道
脱不花地突然认罪让安童震惊不已他好容易已经逐渐说动了大汗,但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脱不花居然招供了他猜测着这里面一定是张傲云和桑哥动了什么手脚,但当他问起来地时候,脱不花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
最为震怒的还是蒙古皇帝忽必烈他实在没有想到脱不花居然真的做过这么多的罪行。暴怒不已的他,下了将脱不花斩首的命令。但是这个时候,安童苦苦哀求大汗,请忽必烈看到脱不花和他父亲往日功绩的份上,多留脱不花几天生路。
也不知道忽必烈是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了这个请求他下令将脱不花监禁在大牢一年,一年后再行问斩。其实在忽必烈地心里,他认为在这个时候问斩脱不花。可能会激起脱不花一手训练出来的“巍野军“兵变,只有先解决了这批士兵,才可以杀了脱不花。而这事到这里却还并没有结束,随后张傲云在桑哥的鼎力支持下,利用忽必烈给他的特权,在蒙古军队中进行了一连串的调查、逮捕、审讯
上千名蒙古将领被牵扯到了这件案件当中,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骨头并没有脱不花那么硬。在张傲云的刑讯室里,他们很快就按照张傲云的意思,交代出了那些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地“罪行”
处于极度愤怒中的忽必烈,对这些再不客气一时不管张傲云报上来多少人。忽必烈都毫不犹豫的下了狠手,杀头的杀头,充军地充军
因此这起案件,整个蒙古军中的中低级将领几乎全都被至拉空,甚至许多高级将领也都落到了和脱不花一样的境内,一时,蒙古军队的指挥系统,几乎陷入了瘫痪状态桑哥趁机将大量他地亲信塞到了军队之中,充任各级指挥。
而这,正是“乱棒计划”所想要看到的场面,继帝国的情报系统搞跨了元朝的政治、经济系统后。蒙古的军事系统,也在进一步向崩溃地深渊之中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