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巍也知道不能太急功近利,两只脚虚虚地站在地上,他试着放松那只死死箍着阿丑的手,把力道转到腰上来,他吸足了气,然后屏住呼吸,自然而然地把身子靠在阿丑身上,他个子比阿丑高多了,这么一来,他胸脯就直戳着阿丑的下巴,钟明巍这程子恢复的蛮好,胸脯的肉也紧实多了,他又一直在锻炼胳膊,连带着胸脯的肌肉也恢复了七七八八的,这时候绷着劲儿的胸脯就对着阿丑的脸。
钟明巍什么地方阿丑没见过?光溜溜的时候,阿丑都从头到脚看个遍,自是早习惯了,阿丑也从来不觉得别扭,但是此时此刻对着男人的这宽广健硕的胸膛,阿丑蓦地就觉得脸红心跳起来,可是钟明巍今天还穿着中衣呢!
所以她有什么好害臊的啊?
阿丑很难理解自己,可是她嗅着那和她紧紧相贴的胸膛、散发出的淡淡汗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味道,阿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她觉得再这么跳下去,她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她实在不敢再去看那被汗水浸湿的白色中衣裹着的胸膛了,她忙得就抬起了头,然后下一秒,她“咕咚”一声就狠狠咽了一大口口水。
钟明巍的脖子上的汗可真多啊,一串串的,从棱角分明的脸上流下来,划过脖子上鼓涨涨的血管,也划过钟明巍不住上下滑动的喉结……
阿丑只觉得脑子里头“嗡”的一声,然后鼻子就是一热。
“你你你怎么流鼻血了?”钟明巍大惊,下意识地用两只手去捧阿丑的脸,这蓦地失去了平衡,然后两个人就一齐朝后“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钟明巍被阿丑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阿丑吓得都要哭了,忙得就去解绳子,一边带着哭腔道:“都怪我!都怪我!钟明巍,你怎么样了?摔疼了吗?”
钟明巍却捧着阿丑的脸,不让她动,担心地看着阿丑还滴滴答答的鼻血,仔细查看了一番后,钟明巍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丫头,你是不是上火了?”
“可……可可能是吧,天、天天儿这么热,谁谁谁不上火?”阿丑有些心虚,躲闪着钟明巍的目光。
她想起来曾经听宫女嚼舌根,说什么什么戏文里头,酸秀才头一次见到闭月羞花的大家闺秀,跟丢了魂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结果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好生生的酸秀才就此成了没皮没脸的登徒子,阿丑原本不信,但是这时候却又信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太丢人了,她急吼吼地想逃走,可是钟明巍却这么死死捧着她的脸,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着了。
“好好儿去洗吧脸,再煮点儿绿豆汤喝,下火,”钟明巍沉声道,一边用袖子给她擦鼻血,好在鼻血流的不多,钟明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时才察觉到后背的疼痛,当下皱着眉低低地叫了出来,“哎呦!”
阿丑吓了一跳,忙得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摔疼了?”
“后背有点儿疼,”钟明巍皱着眉道,看着阿丑圆瞪的眼,又忙得补了一句,“没事儿,没碰到骨头,就是皮肉有点儿疼。”
“那也疼啊!”阿丑气鼓鼓地道,她也不知在生谁的气,当下忙得解开了两人腰间的绳子,把钟明巍翻了个身,就地扒下人家中衣去查看,瞧着他后背一片红红的印记,阿丑更生气了,“这么大一片!能不疼吗?”
“大小姐,先把我扶起来再训斥行吗?”钟明巍无奈地道,他的脸都快贴着地了,满鼻子的土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