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儿臣不敢。”陈烨躬身道,嘴角绽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圳儿,他们是谁?”大统目光灼灼的瞧着陈烨。
陈烨躬身道:“请父皇见谅,儿臣不能说,仙人叮嘱儿臣,不许儿臣说出丝毫与他们有关的事。但他们告诉儿臣,他们是父皇在上面的好友,因此才、才搭救孩儿的。”
大统慢慢点点头:“仙凡两途,朕能理解他们的用意。”
陈烨瞧着大统开心中透着几分伤感的脸色,心里一动,我何不趁此机会将那些残害无辜少女精血炼丹祸国殃民的贼道一锅端了?!心念既起,帘难以抑制,躬身道:“父皇,儿臣还有肺腑之言。”
“说,圳儿有大功与朕,无论是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大统开心道。
“儿臣谢父皇。”陈烨翻身跪倒:“父皇,朝天观、玄都观等御观妖道以残害生灵之妖术炼毒丹,毒害父皇,他们利用父皇虔心向道之心,邀宠献媚,编纂一些荒诞不经的邪术妖书谎称天书,蒙骗父皇,又利用父皇的恩宠,暗中百般要挟恐吓天下臣民,敲诈勒索,抢劫民财,强占民田,穷征暴敛,祸乱天下,不杀不足以平天下民愤!”
大统一愣,惊愕的瞧着义愤填膺的陈烨,眼lou犹疑之色。一旁的黄锦早就惊得脸无人色,眼神全是惊骇瞧着大统。
大统强笑了一下:“圳儿,这话说得严重了吧。”眼中异光闪烁看着陈烨,静默了片刻:“你这番话该不会是他们授意你说的吧?!”
到了这时,仙人牌陈烨已用的得心应手,没有丝毫的犹豫,点点头,躬身道:“他们说妖道们乱三清,用妖术祸乱天下,上天已数次示警,北直隶大旱就是因此,可父皇被他们蒙蔽,还,”陈烨适时住嘴,眼神余光偷瞟着大统的神色。
大统脸色大变,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拖口问道:“难不成这次应天水患也是上天对朕的警告?”
陈烨抬起头,脸lou悲痛使劲点点头。大统慢慢低下头,脸色阴晴不定,双目也闪烁着诡异阴森的寒光。
黄锦脸色煞白,目光不时在大统和陈烨两人身上来回闪烁,深知陈烨所说对数十年虔诚修道的主子是何等打击,心里默默念叨,莫非真的要变天了?!
好半天,大统轻吁了一口气,抬起头,微笑道:“你的话,朕会认真考虑的。”
陈烨眼中炙热的光芒黯淡下来,闪过失望之色,转而释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一番话就让数十年痴迷修道的大统瞬间转变,确实强人所难了,可自己这番假借仙人的话,大统也必不会等闲视之的,这就好比在大统心里埋下了废道的种子,只要勤浇着一些水,迟早会生根发芽的。大统目lou异色瞧着陈烨,没想到陈烨仅仅脸色微变就lou出释然之色,心里一阵的不舒服。
数十年驾驭臣民,玩弄帝王心术,进退自如从无漏算的他感觉自从见到自己这个失踪数月的儿子就一直有一种很憋屈让他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有些烦乱。
静默了片刻,大统沉声问道:“他们还要求朕做什么?”
陈烨躬身道:“父皇乃是驾驭九州万方的人间天子,是代天管理人间,无论是谁,都不能要求父皇做什么,纵是仙神也不能!”
大统瞧着陈烨,暗松了口气,眼中lou出了满意之色,沉声道:“朕的身子还能复原吗?”
陈烨犹豫了片刻,说道:“儿臣会竭尽全力。”
大统点点头:“你没骗朕,朕的身子朕心里有数,仙人不是也说了吗,朕修道百害无一利,苦修数十年不仅全是无用之功,这副凡躯也被朕糟蹋的千疮百孔了。朕明白了自己的前尘往事,突然间又对尘世有了留恋。圳儿,你说,朕的身子该如何保养?”
陈烨躬身道:“首先应立即停了用少女天葵精血配以铅汞和参茸等燥热大补药材炼制的所谓仙丹。再则少近女色,睡眠有时,饮食有节,不轻易动怒,再辅以儿臣的针刺之法以及汤药,父皇的身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大统微笑点点头:“病去如抽丝的道理朕还是懂得,好,朕就依圳儿。”
“多谢父皇。”陈烨翻身跪倒,叩头道。大统呵呵笑着点点头,刚想迈步走向法台,又停住脚步。
“父皇,儿臣有事想请教父皇。”陈烨暗暗运了运气,说道。
大统嘴角绽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你是不是想问朕,朕是如何如此肯定躲在巨鹿荒僻山野化名陈烨的人就是圳儿你吧?”
“睿智无过于父皇。”陈烨心虚的拍着马屁。
大统目光瞧向黄锦,黄锦则急忙迈步走向左侧高大的紫檀橱架,打开最左边第二阁上的包金紫檀木匣,在里面翻检了片刻,拿出两道密折,迈步来到陈烨面前,双手托付,陪笑道:“王爷,请过目。”
陈烨拿起最上面左上角写着密字的折子,翻开,‘奴才李准诚惶诚恐启奏主子,奴才昨日在官洲府鹿野镇巨鹿山李庄瞧到音容笑貌酷似失踪的景王殿下的外乡人,奴才探听得知,此人叫陈烨,失足从巨鹿山掉落山坳,被李庄族长李老汉从巨鹿山救回,奴才窃以为此人极有可能是失足摔坏脑子失忆的景王殿下,奴才斗胆恳请主子彻查。’
陈烨看了一下密折的寄出日期,正是李准与永宁知县吴翰卿到巨鹿李庄在药行同自己见面后第二天寄出的。
陈烨又拿起第二道密折,翻开,‘奴才李准欣喜若狂启奏主子,主子大喜,奴才与从京里派来的昔日景王府太监总管张禄再次去李庄见到陈烨,借与他谈话之时,奴才用迷药迷晕了他,验看了陈烨身上的胎记,与内档和张禄所说胎记位置分毫不差,共两处胎记,一处在左脚尾指下,另一处在右边的屁股上,一黑一红。奴才可以确认此人就是失踪的景王殿下。’
陈烨身子一颤,双眼猛地瞪大到极限,瞧着密折,怎么可能?9有如此巧合的事?0王朱载圳身上的胎记竟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这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黄锦陪笑道:“看了密折,王爷该明白主子是如何确定您就是王爷了吧。”
陈烨醒过神来,急忙压下纷乱嘈杂的心情,望向面带得意的大统,lou出苦笑道:“父皇,并非儿臣执意隐瞒,儿臣确实有许多事想不起来了,若不是仙人相告,儿臣是皇子,恐怕到现在儿臣还在懵懵懂懂中。”
大统点点头,叹了口气:“李准的密折确定你就是圳儿后,朕曾密召院使徐伟,徐伟对朕说,人若是遭遇到很强的刺激或是失足摔到了脑子,会有可能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但随着时间,大都会不药而愈慢慢都记起来的,圳儿无需太担心,你会好起来的。”
陈烨心里嘿嘿一笑,但愿如此吧。装出一副愁苦之相,小心翼翼的问道:“父皇,儿臣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统迈步走上坐台,从明黄蒲团下拿出一道密折,走下坐台,递给陈烨。
陈烨手微微发颤,接过密折,慢慢打开,‘大统四十年十月二十五日亥时初,景王醉归王府,入府不及半刻,寝宫内传出景王妃凄厉的哭喊惨叫和景王的怒吼咆哮声。寝宫外外府管事钱有禄与王府护卫镇抚司江林带领数十镇抚司锦衣卫密布寝宫周围,意图不明。哭喊怒吼声达半个多时辰才停止。子时初,寝宫突然亮如白昼,光芒夺目刺眼,数息消失,恍若错觉一般,片刻,景王妃身穿亵衣,衣衫不整,浑身伤痕累累,披头散发,惊叫哭喊着飞奔出寝宫,埋伏在寝宫外的钱有禄和江林等镇抚司锦衣卫闻声而动,围了过去。景王妃哭喊慌乱了片刻,又带着钱有禄一人进入寝宫,子时末,钱有禄一人出来,大声宣布,王爷被刚才那道从寝宫内射出光芒吞噬,生死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