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娘娘的乞求下,还让她怀上孩子。闵皇后得知后,非常愤怒,直到先王封了当今皇上为太子时,她才罢休。十个月后,月妃娘娘终于诞下冷翼皇子,也就是邪邪。邪邪比当今皇上小九岁,先王久没得子,所以也异常欢喜,经常往倾月宫跑,从而渐渐冷落了闵皇后。”
慕容洁见她说得口干舌燥,体贴地倒了一杯茶给她,她感激地接过来,轻喝了一口,接着说:“月妃娘娘对谁会继承皇位没多大兴趣,她一心只想安稳地带大翼皇子,还有先王偶尔的爱。可惜好景不长,翼皇子满周岁后,月妃娘娘的爹当时的兵部尚书丘大人,突然被查出有谋反之心,先王愤怒地收回他地兵权,撤了他的官职,原本打算满门抄斩的,但在月妃娘娘的苦苦哀求下,终于免他们死罪,抄了他们的家,然后全部发配到边疆做苦役。而月妃娘娘也被打进冷宫,一直郁郁寡欢,进去半年后便身亡。”
“翼皇子是先王的儿子,故免受其难,但从那时开始,宫人都不再给他好脸色看,月妃娘娘一直很照顾老身,为了报答她的恩情,老身执意留下,一心一意照顾好翼皇子。可是有一天,闵皇后突然出现在倾月宫,手中还抱着一个与翼皇子差不多年纪的小娃娃。她叫我立刻带翼皇子出宫,离开京城,以后不得再踏进京城半步。”
“为了抱住翼皇子,我立刻答应她,在她的安排下,连夜带着一岁多的翼皇子离开皇宫,
回到我的家乡涣州,但后来经过认真思索,担心闵皇后斩草除根,于是又带着他,悄悄来开,最后来到偏僻的永家村,隐姓埋名,一直在那定居到现在。我尽了一切努力,只想邪邪能平安生活,以报月妃娘娘身前对我的恩情,但想不到,最后还是不能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
接着,她又悲切地朝慕容洁跪下,哀求着:“公子,我知道邪邪的命是您救的,但请您再救他一次,不要让他进宫,否则他有什么意外,老身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月妃娘娘?”
看到她满脸哀求,悲惨痛哭的样子,慕容洁感慨万分。原来邪邪的身世这么曲折,原来当中有段这样的故事,她终于明白孙婆婆为何总是对邪邪说那句:“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其他东西都不重要!”
但有件事她还是不能明白,如果太后娘娘怕邪邪威胁到冷钧的话,那么凭当时的情况,她大可以直接害死邪邪,而不是要求玉嬷嬷私下带他离开。还有,她手中那个小娃娃是谁?有什么用处?
其实她也不确定太后找到邪邪后将如何对他,现在急需邪邪的血来救醒冷钧,她才想到邪邪,但谁知道她到时会不会打完斋就不要和尚了?毕竟她当时千方百计让孙婆婆带邪邪离开,压根就没有再让他出现的念头。
想到孙婆婆千辛万苦,躲躲藏藏地,好不容易才把邪邪养大。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放弃带邪邪进宫的念头;但当她又想起自己深爱的人现在还躺在皇宫里等着救命时,她便心慌意乱,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伸手拔下头顶的玉簪,突然一头长发飘然而泻,她也跪在孙婆婆面前,悲伤地说:“婆婆,实不相瞒,我是女子,而皇上他是我深爱的人,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所以我一定要救醒他,现在只有邪邪能救到他,请您答应让他跟我进宫,我真的不能失去皇上。求求您了!”
孙婆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听着她的话。天啊,这么能干的人竟然是女子,而且还是皇上的看着眼前的她悲伤欲绝的样子,孙婆婆感到左右为难,对于她的才华与善良,还有上两次拼命拯救邪邪的恩情,她一直铭记于心。可邪邪是自己誓死保护的人,这叫她如何是好?
慕容洁见她迟疑不决的样子,于是趁机向她保证说:“婆婆,我知道您担心邪邪,但我可以跟您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他出任何意外,即使赔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抱住他。好吗?”
终于,孙婆婆还是妥协了,她动容地说:“好吧,老身相信你!希望你真保住他!”然后又看了看慕容洁,纳闷地说:“其实你随时可以禀告闵太后,让皇宫的人强行把邪邪带进宫的,但你没那样做。”
慕容洁冲她苦笑了一下,说:“婆婆,在我的观念里,没有强迫,只有自愿,虽然邪邪能够救醒一个人,即使那个人贵为皇上,但我觉得只要他不愿意,我都无权强迫他。不过幸亏你们都答应了!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代表皇上多谢你们!”
孙婆婆被她的这席话又惊震了一下,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伟大的情怀?
慕容洁知道自己的想法令她吃惊,但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在现代,某些病患需要别人捐助身体的某些器官或骨髓时,即使他们多有权势与财富,都要征求符合者的同意,只要符合者不愿意,他们都不能逼迫他就范。
一切商量好后,慕容洁安顿孙婆婆在府里住下,然后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她,再三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好邪邪后,带着邪邪,准备进宫。
他们刚走到大门口时,突然见到一袭白衣的宇轩站在那里。宇轩见到慕容洁,立刻欢喜地跑近她,说:“慕容兄,好久不见,一切安好?怎么这段时间都不见你来找我?”
慕容洁诧异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知道她的住处,确实,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应付祁国的事,回来这几天又寸步不离地守在冷钧身边,她已经很久没去赌场找他了。突然,她又想到昏迷不醒地冷钧,便抱歉地说:“宇轩,好久不见,你也还好吧?对不起,我有急事,没空招呼你,过几天再去找你,亲自拜访你,好吗?先这样了,再见!”说完,不待他回答,便立刻带邪邪踏上准备好的马车,吩咐车夫出发。
宇轩呆呆地看着慢慢走远的马车,心里既失望又纳闷。自从那次她跌在他身上,让他知道她是女儿身后,他便经常想起她。想起审案时严肃认真的她,赌博时兴奋豪迈的她,教他技艺时仔细耐心的她,还有平时与他闲聊时不经意透露女子娇态的她。
一直视女人为粪土的他,竟然一次对女人产生了牵肠挂肚的念头,每天一办完其他事,他就立刻回赌场,期盼她的出现。但他日等夜盼,还是不见她踪影,最后,通过询问一些平时跟他关系友好的官员,终于得知她住在这里,于是兴高采烈地来找她,谁知道她竟然急匆匆地离开。刚才见她一脸憔悴与匆忙的样子,她到底有什么急事?她去哪里呢?
看来想知道答案,只能按照她刚才所说的“过几天再去拜访你”时再问了,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心不在焉地离开那里,朝城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