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疾鹿的几人扭过头来,看着义新带着笑脸道:“听说和你相熟的乌豺百夫长调进了马队,你不如和他说说,让他调出几匹马来,我们比一比?”
乌豺调进马骑兵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名义不是上任,而是学习。几种骑兵队的长官相互调任学习的事情是时有发生的,这可以让他们更加熟悉己方的军队。
义新看着几个脸上笑容一致的家伙,心底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挖坑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行啊,我晚上就跟他说,肯定没有问题的。不如放在四天后怎么样?那天是休息日。”
疾鹿的几人大乐道:“行,都听你安排。”
“那我们就各选十骑,绕城决胜。五骑先到者,谁的数目多谁赢,怎么样?”义新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几个疾鹿人一口答应。
“可有彩头?”义新可不愿意白白付出。
“你要什么彩头?”疾鹿几人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小伙一点都不含糊。
“要是你们输了,接下来一个月,你们的菜都给我。”义新看看他们的饭碗道。
他家里虽然只有一个母亲,而且她自己就是个帮厨,其实吃不了多少东西。但是自从他开始带这些食物回去之后,他家里的客人慢慢就变得多了起来。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景象。有几个刚死了老婆的男人还有意无意跟他拉近距离。意思他自然是懂的。
他母亲年纪并不算大,而且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要是找个可靠的男人,他外出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他也能比较放心。有了这些菜,自然可以吸引来更多的客人,挑选到更好的后爹。
“好。”五个疾鹿人咬咬牙,接着说道:“要是我们输了。惩罚……不能在这里进行。”
义新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因此也同意了。两边自然是皆大欢喜。
二十骑的小小打赌,不算什么大事,乌豺为了自己兄弟的面子,一口答应了下来,并承诺会找十个最好的骑士和十匹最快的马来参与。
第二日乌豺跟马骑兵队伍申请马匹,骑兵队的将军伏狼下令从全军挑人挑马。
伏狼的这种支持的态度立刻引发了全城轰动。鹿骑兵的将军黄豹尾不甘示弱,下令在全朝林周围所有养鹿场内寻找鹿,所有的鹿骑兵里挑选骑手。
事情报到了破屠这里,正在忙碌的破屠下令提前一天封闭城外的赛道,禁止人私自到城外墙下。随即把事情报给了林迹。
林迹随口吩咐让长老院出人做裁判,让警察局出动人手维护现场秩序便没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完全出了义新和几个疾鹿年轻人的控制了。连林迹都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引起了朝林城全城轰动。
那一日正是休息日,于是不少人纷纷呼朋引伴去观看,事情自然也越传越广。以至于比赛开始这一日,不少人从周围各镇连夜赶到朝林,就为了看二十骑争个先后。
朝林城外三面是护城河,一面正对着勾湖。在此时都结成了厚实的冰面。比赛这一日天气晴好,雪住风停。朝林城无数人涌上了城墙。上不了城墙的,则到了城外石桥上或者护城河对面。
警察人手不足,破屠便出动了两千人在城外维持秩序。
时间到了八点的时候,林迹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城楼上。和他一起的还有抱着孩子的虎伊儿,小白,白马等。
下面的情况基本已经准备完了。林迹却有些纳闷问道:“既然是全城的马鹿大战,为什么没有人把白马牵去?”
钱面佯小声道:“听说是伏狼暗地里下了令,百夫长以上的坐骑不能参赛。”
林迹微笑道:“我这舅舅,果然粗中有细。”
城里跑得最快的牲口非白马莫属。林迹从草原弄来不少好马,分给了勋贵和高官,这些马几乎都是从阴山北面猎来的,素质都不算低,不用比大家都能算到应该比大角鹿要厉害些。要是真拿这些马和大角鹿比,这就太欺负人了。这也不符合一众高层对这次比赛默许的初衷。
长老院的书记员登上城楼跟汇报说一切准备就绪,比赛可以开始,请林迹指示。
林迹道:“今天来的人这么多,如果只跑一圈的话,未免让人看得不过瘾。不如就跑两圈吧。另外,我看下面的骑手都比较清瘦,怕是显示不出坐骑的水平,让他们一人加三十斤装备。再通传下去,进入前五的,统统官升一级。”
书记员得令,下了城楼之后把话传给几个同事,几人骑上牲口跑向另外三个城门,一起往另外几个方向传话。
话传下去,人群传来轰轰的议论声,官升一级,这个彩头就太大了。战场上杀多少人才能换来这么一个晋升?这边只要跑两圈便可以了。
军中人却都是理解林迹的意思的。绕城一圈才十六公里,这个距离难于体现坐骑的体力极限。跑上三十二公里就差不多了。加上三十斤装备后,那基本就是轻骑兵的负重,跑出来的成绩也可以给军中做参考。
半个小时后,各处准备就绪,城楼下一声鼓响,二十骑飞快冲了出去。人群纷纷给他们加油。
义新在城墙上挤着人追了一段,终于在骑手进入城墙的转角后停了下来。
他自然是完全没有想到几日前的打赌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在听到优胜者可以官升一级后,他也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他无论如何也是要让乌豺给他一个选手的名额的。他虽然说骑行甚少,胜率很低。但这可比上战场拼命容易太多了。
他身后挤过来好几个之前的同学,对着他颇为羡慕发问:“义新,听说这次比赛是你发起的?”
“听说现在天天在王宫里给百夫长们上课?”
“听说你们家天天都有大王赏赐的食物吃?”
大家问得七嘴八舌,又有人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听得义新不厌其烦。
“义新,我想问你,你怎么没有去做骑手?”一个长得颇为白净的女同学挤到身前,怯生生得问。
这事正好问到义新最心烦的地方,听到这个声音,他又没由来想到那天黑夜里称呼乌豺的那一声俏生生的“他爹”,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走开。”少年蛮横推开身前白净的女同学,挤向城墙的另一边。这个时刻,他只想看到输赢,并不想理会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