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管,将小纸卷塞进了竹管里,又在竹管外面封上了一层防潮的蜡,之后,便摸了摸鸽子的小脑袋,轻声对它说道:“去找我大哥吧,把信送到他的手里。”
信鸽扑扇了一下翅膀,飞出了窗外。
两个时辰后,寒山派。
清风悠悠,竹影深深,叶清寒在婆娑的竹影里小憩,在听到信鸽的展翅声时,他睁开了眼睛。
这段时间他很忙,上次围攻寒山派的那些小门派,在表示愿意归顺寒山派之后,那些门派中依然存在不少反对派,这些反对派将是他归拢江湖势力的一大阻力。
今日的小憩,是他难得的忙里偷闲,他这些日子都在潜心研究着每个门派内的状况,睡得很少。
在他的眸中映出那只信鸽的影子时,他眸里的幽冷被淡淡的温情所取代了。
他抬起了手,让那只信鸽落在了他的手上。
信鸽瞅着他,打量了几眼,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叶清寒解开了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捏开封蜡,从竹筒中倒出了一只纸卷。
然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紧张了起来,久久地舍不得展开那张纸卷。
明明知道这样的小纸卷中,根本写不了多少字,一扫就看完了。
可他还是舍不得打开,甚至,开始猜测她会写什么了。
浮光掠影,映着他俊秀的脸庞。
他的全世界,此刻只剩下了手中的小纸卷。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期待而又胆怯地展开了纸卷,因为,怕她的纸卷中,并没有问候他的话。
很想将那份隐秘而又甜蜜的心事告诉她,可又不敢。
是否去了另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伪兄妹的时候,她会更容易接受他一些?
又是否,她根本就对他无意,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若是不说出来,还能在或近或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而当他说出来之后,她只会远远地避着他,让他们连兄妹都做不成?
一片竹叶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敲在了他的手指上,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低头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纸条上。
看完之后,失落像是潮水一样,从他的眸中冲进了他的心里,潮水退去后,空泛又有点难以名状的心酸。
纸上,问候他的话语,只有一句——长兄叶清寒,你在寒山派可好?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手渐渐地垂了下去。
可片刻后,他又拿起了纸条,将它展平了,贴在心口处。
然后,他回了书房,拿出了一个玄铁盒子,按开了盒子上的机关后,将这张小纸条放进了盒子中。
盒内,还躺着一张小纸条,那是叶琼丹上次给他的回信。
他默默地收藏着她留下的东西,视若珍宝。
可因为太害怕失去,却又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只有这清风知他心底事,将他的心事诉与这残花听,让这残花随水而流,流至清河县、流至上河村,流至她会掬水的地方。
于是,他克制着心底的情绪,也是一遍遍遣词造句、一遍遍反复推敲,废了十几张小纸条,才写好了一封剪短的信——吾妹阿丹,兄一切皆好,人已派,勿需担心。望三妹顾好己身,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信写好之后,他望着手里的纸条,又出了好一会儿神。
之后,他才唤来了信鸽,将小纸条卷好了塞进了信鸽腿上的竹筒里,又给它喂了一点吃食,便放它远去了。
他凝视着信鸽小小的身影,知道它彻底消失在了天际,才喊了寒山派的人过来,拨了五十余高手,让他们快马加鞭赶去上河村。
两个时辰后,叶琼丹也收到了信。
她收到信的时候,徐明珠正在一旁,因此,也没给她感怀的时间。
她抽出小纸条看完之后,将纸条塞进了袖子里,对徐明珠说道:“明夜的事情,定会万无一失了。”
“还是先把今夜的事情解决吧,”徐明珠不停地在屋里踱着步,紧张得手里全是汗,“这都亥时二刻了,怎么还没消息传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才亥时二刻,你急什么?”叶琼丹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不是会算卦吗?你给算一卦!”徐明珠急了。
“无需算卦,该来的总会来的,若是今夜,乌头帮无人来劫狱,以后,他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便是他们不在乎江湖上的名声,也该想想他们对兄弟们的死活这般不管不顾,以后,还会有谁敢为乌头帮的老大卖命。”叶琼丹伸手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可都亥时二刻了!”徐明珠重重地叹了口气,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今夜,要闯衙门劫狱的人可是乌头帮的帮众,你真就那么放心?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衙门不是没人了吗?”
“可犯人还在啊!比如叶继刚等人,罪不至死吧?万一被无辜误杀了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