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叶琼丹有些无语。
叶奉先对她好?那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儿!
“丹丫头啊,你看,你不如再资助你大伯一点读书的费用?”叶老爷子为了儿子、为了家里能出个举人光耀门楣,只能万分为难地厚着脸皮说道,“只要一千两就够了!他以后上学堂、赶考、交友……哪里都要钱,这一千两银子,爷爷不算是要得过分吧?便是放在以前,叶家的那些金叶子、田产、宅子等家底儿,加起来都不止一千两呢。”
“爷爷,您这是当我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叶琼丹反问道,“让你们二老过好日子,那是咱们儿孙应该做的,可是对于大伯,我没这个义务吧?”
“可他是你大伯!”叶老爷子又有些愤怒了。
“他是有哪一点做得像个大伯了?他没个做大伯的样子,还指望我像个亲儿子一样无私地对他?第一,我只是他侄女,不是他儿子;第二,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真不愿意给?”叶老爷子更愤怒了,他都拉下脸来认错了,这死丫头还这么不依不挠,当初她被生下来的时候,他就真该把这个死丫头片子扔到槐树坡下自生自灭!
“不!”叶琼丹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二,你呢?”叶老爷子望向叶奉顺,目光如炬。
叶奉顺顿时无措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艰涩地说道:“爹,我、我没钱啊,你也知道,现如今这家里的钱基本上都是女儿们在挣,我挣得少,孩子们也不让我出去辛苦了。”
说着,他跑回了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将盒子打开,摊到了叶老爷子面前:“这是我前段时间,在东家那里打家具赚的钱,爹您要是实在想让大哥读书,这些钱您就拿去吧?”
“就这么些?”叶老爷子失望地问道。
“都在这里了,”叶奉顺憨厚地说道,“里面还有些银子,是分家后分给咱二房的现银,这现银里也有月娥的一部分,我也不好拿出来做主。”
“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身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怎么就做不了她们的主了?”叶老爷子有些不满地问道,“还是说,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父亲?”
这话说得太重了,叶奉顺垂着头,眼眶微微泛红。
叶琼丹见不得二伯受委屈,喊了一声:“行了!别逼二伯了,这钱我来出。”
“出多少?”叶老爷子有些意外,不过也不领叶琼丹的情。
“你不是说一千两银子吗?”叶琼丹叹了口气,“这样好了,以后,每过七天,你们拿着买东西的单据,过来我这里报销。我只报销文房四宝、书籍、学杂费和赶考的食宿费,至于交友?那我不管;给先生的冰敬、炭敬,那我也不管;逢年过节的节礼,我就更不会管了。同意,这银子我就出,不同意,那就算了!”
“交友可是必要支出……”
“我看不必要,”叶琼丹坚决地摆了摆手,“良师益友会带着你苦读,在苦读上的钱我会给他包了;而狐朋狗友会带着他吃喝玩乐,你难道要我把这个也包了吗?想花天酒地可以,他自己凭本事挣钱去,莫说我早已与大房断绝了关系,便是我没和大房断绝关系,走遍了全天下又哪里有大伯问侄女要钱的道理?”
“那你大伯穿得破破烂烂地去念书,他丢得起这个人吗?”叶老爷子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爷爷,有多少寒窗苦读的学子,饥一顿饱一顿,冬天连一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人家不是照样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了。他要是在意这个,那他也甭去读书了,这么爱慕虚荣能有读书的心思?我看只有攀比的心思吧。”
说实话,叶奉先还真没有叶老爷子那么爱面子,而叶家老两口也还真没穷到给他买不起几身好衣服的地步。
见叶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叶琼丹的语气又软了些:“爷爷,您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如今形势比人强,他有拒绝的权力吗?
叶老爷子愤恨地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又拿拐杖在叶奉顺的身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打完了之后,他才像是呼出了一口恶气一般,铁青着脸走出了叶家新宅。
叶奉先耷拉着肩膀,有些愧疚地看向叶琼丹:“丹丫头,二伯对不起你啊,又让你花了一笔冤枉钱了。”
“没事,随老人家开心吧。”叶琼丹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要不等月娥回来了,我将这事儿跟她提提?咱们二房、三房各出一半的银子?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总是出钱、出力啊。”
“可别!”叶琼丹赶紧说道,“二伯娘的脾气我还是了解几分的,这事儿提不得,提了又得闹。我这里倒是没什么,就怕又闹到了老爷子那里去,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这件事情咱们谁也别跟二伯娘提,就这么烂在肚子里吧。”
叶奉顺叹了口气,只好闷闷地点了点头。
突然,一个衙役从门外探进了脑袋,瞅了一眼院子里后,目光落在了叶琼丹身上:“叶姑娘,乌头帮用飞镖射了一封信,刺在了衙门外的鸣冤鼓上,县令大人看了之后,让我拿着信来问问你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