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驾到。”
当书画听到小厮高声吟唱的话语登时懵住,太子怎么来了?
霍熙沅捧书的手微顿,而后想到什么不由冷笑,快速起身躺入塌上,并令书画将床帏放下。
太子领着太医入熙园堂中,霍熙沅已将一切事宜布局到位。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扫视着屋中情形,双眸微闪,眸中凌厉一闪而过,温润出声询问,“本宫听闻阿沅身子不适,甚是忧心,这才令太医过来替她把把脉。”
“有劳太子殿下。”
“四姐姐不是将门虎女吗?身子怎的这般娇弱?”
“昨儿还逛街市,今儿听闻太子殿下前来府中便病重下不来床,这还真是凑巧啊!”打扮得当本以为能见到苏二公子的霍雨薇心中别提有多恼,苏二公子为皇后娘家人,且乃太子支持者,太子出游,那苏二公子也随身前去。
而这一场赏梅之行因霍熙沅身子不适搁置,这让满心期待的霍雨薇怎能甘心?这一开口,便是对霍熙沅的冷嘲热讽。
书画小嘴微抿,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恭敬出声解释,“许是前些日子落水后遗下病根,这才致使小姐昨日吹风后病倒,给太子殿下带去麻烦,还请殿下见谅。”
顾霖心底并不相信霍熙沅身子不适,在他看来,这只是霍熙沅混淆他的一个手段或是对他欲擒故纵,他双眸微眯,对身后的太医道,“太医,你去替阿沅瞧瞧。”
“臣遵旨。”那太医躬身行礼,这才拎着他的药箱走至霍熙沅床榻前,令书夏将悬丝搭于她手腕处。
一切就绪,太医凝神把脉。
霍熙沅早已用药物将自己正常的脉象掩盖,无论太医怎么把脉,她的脉象俱是杂乱无章,虚浮无根。
床帏中的霍熙沅开始剧烈咳嗽,半晌不见太医出声,顾霖有些不耐,“太医,阿沅身体如何?”
太医手抚胡须,思索片刻,起身恭敬回话,“回禀太子,霍四小姐脉象浮乱,主虚劳,应是此前受寒未愈,昨儿着凉致使风寒加重。”
顾霖眉心微蹙,竟是他多虑了?
霍倩诗眼中闪过疑虑,温婉有礼的低声询问太医,“太医能为四妹妹开两副药调养身体吗?”
“三小姐放心,本官这就为四小姐开药。”
顾霖俊眉微拢,心底萦绕着烦躁,今日赏梅一行他本欲借此机会探探霍熙沅,可如今她身子不适,只得被迫搁置这个计划。
不知为何,想到近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向来运筹帷幄的他心中莫名的有些焦躁不安。
宫宴那晚,她在宴会即将开始时才匆匆赶回殿中,被霍雨薇针对时一闪而过的怒火,还有她抵触自己的触碰,种种迹象一一不在表明,她并非急于如厕那么简单。
事后他将此事说与谋士鹤颜擎听,可鹤颜擎却笑他大惊小怪。
那晚的事于他来言,便是隐藏的致命危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凝眉沉思中,太医已将药方写好交予书画手中,再也寻不到借口赖着不走,他微抿薄唇,“阿沅,你好好养身子,本宫过几日再来寻你。”
霍熙沅捂唇轻咳连连,“殿下慢走,阿沅身子不适便不相送。”
顾霖温和安抚,“无碍。”
旁的霍雨薇瞧着这一幕,手指紧扣手心,嫉妒得快要发疯,凭什么太子事事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