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童年与每个人都只有一次。
这仅有的一次与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都是永生难忘的。
因为经历无法从头再来一遍。
越是年长,越容易念旧。
无法淡忘童年、少年,也就不可能忘了他。
因为他是她过去的一部份。是无法剥离的组成部分。
苏锦在靳恒远离开之后,赤着脚,盘坐在房间内的飘窗前,望着窗外,想着他之前说过话。
他惯她宠她,就是想让他这个形象深入到她心里,拔除不得,甚至取代那人给她留下的那些永难磨灭的记忆。
她觉得,记忆是磨不掉的,只有真正做到释怀了,才能用一种平静的眼光看待过去,而安享当下。
可这个过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
一个月和十四年,那份情感的重轻如何,显而易见。
但她会努力走进现在这个角色,努力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一个上午,苏锦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亲手洗了贴身换下的衣物,她的,还有他的。
之前在善县那几天,他们都是各自洗各自的衣服,倒没有再多尴尬。
可今天,在这个家,他没有在上班前把自己的衣服洗了,那衬衣裤子全扔在脏衣篓里。她把自己的那一身给洗了,总不能视而不见他的吧!
给自己男人洗衣服,那是作一个合格妻子必须做的一件事。
第二件事:睡了一个回笼觉。
拉了窗帘,在充满男人味的房间内,睡去,淡淡的异香在鼻间浮动。
这隐约有点熟悉的味儿,令她恍惚入梦。
一些不安稳的记忆在从心灵深处蹿上来。
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再次铺开……
一处荒芜院子,一间陈旧的房间,一个小小少年坐在床边,一个满身布丁的瘦小女娃躺在床上,床上的席子破破烂烂的……
少年清俊,脸上露着担忧。
女娃秀气,面色异样苍白,裸露的手臂上露着鞭伤,一道道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少年笨拙的给她用冷毛巾去热,看着她手臂上的伤,蹙眉轻问:
“疼吗?”
女娃恹恹的摇头:
“当时疼,现在不疼了。”
“想家了是吗?刚刚你一直在喊奶奶!”
“想,我梦见奶奶了,还有我和奶奶住的家?奶奶在给我烙南瓜饼……那南瓜饼可香可香了……唉,我身上好难受……我还能活下去吗?大哥哥,我会不会死?”
女娃闭眼回忆了一下那被烙得金黄的南反饼,睁开眼时,惨兮兮的问。
“当然能。别胡思乱想。要是你愿意,你和我说说你家是怎样的好不好?”
少年抚她额头,引开她的注意力。
“好……”
女娃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拧得很皱的纸:
“这就是我的家。大哥哥,你帮我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少年铺平了那幅画,平静的眉目间,露出了惊讶,因为她的画功,真的很不错:
“好,有山有水有人家。非常好。”
那是由衷的夸赞。
女娃被赞的好开心,又抹出了一声叹息:
“大哥哥,我好想回到那里。”
“会的,你一定能回去。”
“你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
“能!”
“可你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我不一样。”
“你怎么不一样了?”
“只要你肯信任我,我一定能带给你不一样的未来。你信我吗?”
少年将她抱在怀,轻轻的问。
女娃甜甜一笑,紧紧回抱,在沉入昏沉时,点头:
“我信你。”
后来呢……
“打死他,打死他……”
一大邦子的男人,想要打死少年,他被打得遍体鳞伤,被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