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恒远应了一声,把手上的包递了过去,转身走向神情愣愣的爬坐起来,还在摸不着头脑的苏锦:
满身的狼藉,头上,身上,手臂上,全是血迹斑斑的……头上的白纱布上也沾着血迹……一阵阵异味,飘散过来,难闻的厉害……
“走吧!先去医院!”
他来到她面前,用手轻轻在她脸颊拂了一拂,捋掉了一些脏物。
苏锦还是怔怔的,没反应过来啊!
“怎么了?发什么呆?你这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不会是被人打傻了吧!”
他摸她额头,鼻子微皱,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
她躲了一下,有点无法适应这种亲密: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墙上的壁钟是十一点四十分,她摸了摸头发,这时间有点不对啊!
“你小晕了一会儿,正好派出所对面有一家医疗门诊。刚有医生过来给你看过。她说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建议我们去拍个片子看看……”
他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可……
“还是不对啊,靳恒远……”
她努力眨着眼睛,眼前的他是这么的温温可亲,那刚刚冲着她咆哮的男人,那个嫌弃她的男人,哪去了?
“怎么不对了?”
“刚刚你……”
没把后面那些话给说出来。
她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看到的画面,可能是梦境。
否则,他怎么会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老人都是这么说的:梦境往往和现实是相反的。
“刚刚我怎么了?”
靳恒远打量着,细细研究着她的表情:
“两分钟前,我一直在办手续,你又一直在睡,没和你说话啊……哎,你该不是梦到我了吧……”
“……”
好吧,现在可以肯定那绝对是梦了。
梦境里的他是让她害怕的,而现实中的他,却在冲她笑。
笑容是那么的暖人,明亮的让她移不开眼。
“你……怎么来了?”
她不答而问,心下是记得清楚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打呢,就晕了。
“姐,电话是我打的。”
重新绕过来的苏暮笙老实交代了一句:
“你刚晕过去了,我吓的半死,就直接给姐夫去了电话。姐夫接到电话就过来。”
那会儿,靳恒远正带着小丫陪简云吃饭,接了电话,二话没说,就结束了聚餐,先把小丫送回了家,然后,就飞奔来了这里。
了解了情况之后,他把脸板的比铁块还要青。
二话没说就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于万福,你想玩,我奉陪。但你要是敢在我太太身上再动半点歪脑筋。我就拿你女儿开刀。如果你想在失去儿子多年之后的如今,再想让你女儿因为某些丑闻而活不下去的话,你大可以放马过来。”
不过,此刻的靳恒远,和早一会儿已是判若两人,脸上尽是温温之态。
他以双手轻轻拢到了她肩上,眼神深深的,轻叹声跟着溢了出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真想把你的脑子劈开来看看里头到底藏了什么想法。”
修长的手指头在她额头轻轻戳了一下。
苏锦垂眸不语,乱糟糟的心,却因为他那一戳,而尘埃落定了。
“唉,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会儿是伤号的份上,我就不和你斤斤计较了。再大的事,咱明天再说了。嗯,现在啊,咱们得去医院,你的伤,暮笙的伤都得再处理一下……来,我们走了……”
他扶着她。
她没动,定定看着轻叫了一声:
“靳恒远……”
“怎么了?”
他见她欲言而止,凑过来细看:
“想说什么话就直接说。干嘛说一句留一句?”
“那些照片……”
她慢吞吞的欲言而止,没往下说。
“嗯?”
他等着她继续。
“只是角度问题。”
她咬着字眼为自己叫不平:
“根本就没有那些事。”
“就这事啊?”
他反应很平静。
“嗯……”
“我早看出来了啊!”
笑容在他脸上妖孽似的荡漾开来——她愿意解释,他表示灰常灰常的高兴。
她则呆了一下,他竟这么容易相信她?
某种异样的滋味,似汹涌的潮水,在心头滚滚泛起来。
“走了,我抱你走。”
下一刻,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点也不嫌她脏。
她本能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一阵淡淡清冽扑进鼻子里来,淡淡的暖也从他臂湾间传递过来……同时,还能闻到一股幽幽的奶香……那是他女儿身上的独特气息,此刻正掺杂在他的气息当中。
鼻子莫名的就酸楚了。
他的怀抱,承载着潇苒的整个世界,能让那孩子明快的欢笑;这一刻,这怀抱给予她的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