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那香烟上的火星在噌噌噌的往上蔓延。
“我配不上她的。”
他往草地上倒了下去,望着蓝蓝的天空,一团烟,自唇中冒出,等它淡淡散开后才道:
“她父母都是干部,他们可能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得过军事处份、受过大伤,将来都不知道能活多久的男人吗?不可能的。”
数落着自己身上那些缺点,他又苍凉一笑,看都没看,狠狠把手上的烟往地上给碾灭了:
“我就是那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
“这辈子,最扬眉吐气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的,我不该去招惹她的。
“事后,我也作了自我反省。
“所幸,她也没找我负责。
“那天,我还在想,要是睡了一晚,她怀上了,我该怎么办。
“结果这么久过去了,她也没来找。想来是没事。
“既然没事,那就当从来没发生过那些事吧……我继续混日子,她继续过她的好日子。”
他风清云淡的笑,将那口琴放在心头上:
“这样,挺好。”
靳恒远静静听着,听到了一股子自暴自弃的味道。
事实上,自从他的女朋友出事之后,他何曾振作过?
总是这样颓废,用来惩罚自己。
这样也太自苦了。
他不作声,琢磨着要怎么帮他才好。
这时,薄飞泓跳着来了一记凌空翻,稳稳站起,拍了拍手说:
“好了,叙旧叙完了,我们过去吧!不过,恐怕还得打一架。”
靳恒远再度望了望那桃园:
“也不见得非要打架的。要不然这样行吗?我帮你拿到探视权,以后,你怎么过日子,得听我的……”
薄飞泓想了想,挑眉一笑:
“听说你现在越来越有能耐了。行啊……只要他们允许我每年来祭拜,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那,走吧!”
靳恒远踩灭烟蒂,领头走在前头。
苏锦有点魂不守色。
中午,杨葭慧来约她一起去吃午饭,见她在发呆,眼珠子一动不动的。
她用手挥了一下:
“想什么这么入神?吃饭去了……一副恹恹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有了呢……”
这调侃,没引来苏锦追杀去掐他脖子,只淡淡抬眉道了一句:
“你来了啊!”
“我来好一会儿了,你到现在才看到吗?”
杨葭慧一脸败给她的模样。
苏锦没心情玩笑,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我找你几次了,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不等她回答,马上又接下去说道:“有事想和你说。你先坐下。”
杨葭慧只好坐下,露着一脸八卦,没回答,只问:“是不是昨晚被靳先生带去约会脱处了?我昨天回家早,都不知道你在这边闹了那么大的新闻。”
“不是!”
苏锦无奈的一笑,现在,她不想谈自己的情况:
“是我见到薄飞泓了。”
杨葭慧笑容一愣,摸了一下刘海:“哦!什么时候?”
“早上上班的时候。”
“那不干我事的。走了。吃饭去了。”
她站起,去拉她。
苏锦一边忙着拿手机和包包,一边说:
“他和人打架打得满头是血,你也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杨葭慧回的干脆,见苏锦直勾勾盯着,一脸不信的样子,她只得又补充了几句:
“他常打架。先头,我在苏州见他时,这人三天两头和人打的。每次见面,身上都带伤。他就是一个讨债公司的你知道吗?我能把钱讨回来,多亏他那一身伤……这人本来就非常能打。听说以前他打得啊骨头都断裂过……哎呀,好了,走了,别提他了……”
她笑笑,平静的很。
“那你知道他是特种兵出身吗?”
苏锦再问。
这倒是让杨葭慧一楞:“谁说他是特种兵?”
“恒远。还是队长那种,那人和恒远认得!”苏锦说。
“哦,那跟我没啥关系……对他的事,我也不感兴趣。我只对你的私事感兴趣。走了,出去吃!”
两个人出去吃,公司有食堂,不过伙食不是很好,只能马马虎虎凑和,杨葭慧嘴挑,五天至少有三天,都会在外头吃,她是那种月光族,吃光用光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