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你没把门关好……完了,这次,小萧有麻烦了……”
薄飞泓立马把某个祸害给揪了出来。
靳长宁觉得好无辜,张了张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最后抓了一下自己的头皮,泄气极了:
还真是他没把门锁上!
怎么就偏偏这么巧的呢?
季北勋看了一眼,折回,坐下,继续喝茶,闲闲扔下这么一句:
“小麻烦。知道也好,苏锦脑子很聪明,这件事,如果她肯细细想的话,其实破绽很多,说破了,也是好事。”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楼上传来了一记重重的甩门声。
砰!
响得那是惊天动地。
靳长宁缩了一下肩,感觉有点心惊肉跳。
身为主要“肇事人”,他心下甚为纠结,转身,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季北勋:
“女人生起气来是没理性的。你听啊,那声音,甩的多响。惨了惨了,这一次,我真是把靳哥给害惨了……”
靳恒远的确被关在了门外。
“开门,小苏。”
盯着门面上那漂亮的图腾,他直吁气,砰砰砰,急拍起门来。
苏锦不搭理,跑进主卧前,把房间门一道一道给上了锁。
一股难言的怒气,在心头翻腾着,一浪高过一浪的。
那一声声叫唤,在此时此刻,起到的完全是推波助澜的效果。
气啊!
真是气啊!
之前,她就觉得这事不对劲儿。
为什么对方绑架了她们,只是把她们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废船底仓,而不像六年前那样,对她们进行加害?
起初,她以为对方是心理变态,想害她们慢慢渴死饿死,饱受种种面临死亡时的恐惧心理。
足足一天两夜啊!
她身受着来自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总期盼着有奇迹出现,可每次昏睡过来,迎接她的仍是无尽的黑暗。
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曾一度浇灭过她心头的希望,害她还真以为这次是死定无疑了,心情是那样的灰暗。
后来,终于获救了。
那一刻,她是何等的欣喜。
可结果呢,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自己男人想出来的苦肉计,为的却是点化顾丽君。
她心里,真的真的是恨死,憋屈死,伤心死了……
他靳恒远到底有没有把她当老婆看啊?
居然不和她商量一下,就来了这么一个计划外的计划?
在把顾丽君逼入绝境,重新审视人生价值的同时,也将她推进了一场极度真实的一步步步入死亡的恐惧体验当中。
那个时候,她心里有多慌多难受,他知道吗?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怎么能?
一股子酸溜溜的滋味立刻就从心里直冒了上来,眼泪吧嗒,滚落。
看样子,这个人还是相当相当在乎顾丽君的。
为了顾丽君,他不惜牺牲她。
“小苏!”
正捂着脸难受呢,靳恒远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她猛的抬头,透过被泪水迷花的眼帘,赫然看到本该在主卧室外的靳恒远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眼前。
转头看,房门依旧紧闭,浴室门那边却已被打开,她心下立刻明白了,他是从浴室那边爬上来的。
“出去!”
苏锦寒起脸孔站起,怒瞪,走向房门,打开,指着门外厉喝:
“马上给我出去。”
靳恒远很无奈的走过去,将门给合上,抓住了她的手再不放,语气带着讨饶的意味:
“小苏,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谈是吗?”
苏锦寒眸直视,下巴绷得紧紧的:
“行啊!那我倒要问问了,刚刚你们在书房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和顾丽君被绑架是不是你在背后一手操作的?
“我在底下被关了这么久,你是不是狠着心的在边上冷眼旁观?
“还有,如果今天我没听到你们的谈话,你是不是又打算瞒我了?
“靳恒远,你怎么就这么的爱瞒我?
“约定好的夫妻坦诚呢?
“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到底想证明什么?
“是我够蠢?还是你靳大律师有通天的本事?能把任何事都玩嗨了,还能把当事人骗的感动流泣,把你当作了救命恩人?
“靳恒远,你的心,能别这么深吗?”
一声一声逼问,以机关枪一样的速度从她嘴里射出来,又快又犀利。
苏锦把牙齿咬得紧紧的,怒目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