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睇着塘中那碧幽幽、正抽枝展叶的荷花时,靳恒远从身后,轻轻拥住了她,低低笑着在她耳边道了一句:
“好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这下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这些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藏在心里,连母亲那边都没正正经经提及过。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内幕的?”
苏锦靠在他怀里,轻轻问。
“最初的时候,我知道的不多,只觉得叔叔的死因有问题。
“直到六年前发生那些事之后,我是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四年前,我认得了北勋,就开始委托他帮忙查这件事。
“如此一查就是四年,其中那些盘根错节的内幕,就这样一点一点被挖了出来。
“而这一年,我一直致力于怎么把小叔叔的孩子找回来。
“不管怎么样,那是萧家的骨肉,我的堂弟……
“呃,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眼神那么怪?”
苏锦在他怀里转了一个圈,把眼睛眯了起来:
“你没说错什么,只是你确定,你就真的什么都交代了?”
靳恒远眨巴一下眼珠子,低头看,不确定自己还要交代什么。
难道是关于苏暮白的事?
他不动声色,温声道:
“请靳太太赐教。”
“等你想着了自己说,要我提醒,太没诚意了。”
她挑着下巴,吹气如兰,笑意在脸上层层泛开,白里透红的容颜,在他眼底绽放出了美丽的光华,那娇软的语气,更是平添了她几分小女人的迷人气息。
他一时迷了眼,压下了头去,掬着她的脸,含住了那一口芬芳。
这件事,是他今天一直想做而没做的。
现在,终于有机会吻她了。
适时,晚风阵阵,晚霞似画。
淡淡古雅的池塘边回廊前,璧人如花,无声之间,柔情暗送,亲呢恩爱之态,已然成了一道绮丽风景。
靳老太太站在阳台上,正用一个望远镜望着池塘边上那一道美丽的景致,老眼笑眯成了线。
“妈,偷窥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靳媛笑呵呵出现在老太太身边,拥住了自己亲爱的母亲。
“偷什么窥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好不好……”
老太太才不承认自己在偷窥,清健的老脸上,笑容在一点点放大:
“哎哟哟,还抱上了……哎哟哟,还亲上了……哎哟哟,那混小子,居然知道我在看……”
惊惊乍乍的声音,自老人嘴里冒出来。
靳媛低低笑,举目望,那对孩子,好似和好了,正手牵手散步呢……
瞧瞧啊,小俩口,多恩爱啊……
一个俊,一个俏的,看着就让人觉满心欢喜,喜不可滋。
她的心情大好起来。
靠着阳台,她望着当空那蓝得少见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嗯,花香沁脾,人儿成双——生活多美好。
唉,这一次,这臭小子的婚姻,算是修成正果了。
想想这六年啊,真是愁死她了,现在好了,一切雨过天晴了。
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欢喜的笑,与父母而言,子女生活安乐,那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
小远是她的长子,从小,少有让她操心的时候,独六年前,那一番闹,真是闹得她精疲力竭;后来,他父亲总算是绝了他的念想,可是那样的伤害,与他到底是深重的。
漫漫六个春秋啊,眼见得一个圈子里的人,孩子们都成家了,下一代也育下了。每番看到她们领着孙子走,笑吟吟的问:“易太太啊,你家恒远有了没有啊……”
她只是笑笑:“婚姻的事,得讲缘份。缘份不到,不能急。我不急的。任他玩去。男人在外玩腻了,才会正正经经看重家庭。”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急。
私底下,她都不知听了多少流言蜚语,说:
“靳家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啊是个GAY,听说只对男人感兴趣。和女人约会最多三次,保管不再有第四次。”
还有人这么传:“听说萧至东是因为藏了儿子的男朋友,他儿子才动了真怒,父子俩就此闹掰了的……”
反正各种不入耳的传言都有。
靳媛听着那真是又是气,又是恼,可又有什么办法——儿子不想交女朋友,她又不可能逼着他去约会。
现在这社会啊,男人们都爱交红颜知己,虽然她很反感,可儿子是未婚啊,真要能得个红颜知己,说不定时间一长,就能变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