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妃听到这话,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诚如她话里的意思,颜诗情确实是她生的,但也只是生她而已。
这么多年来,却一点养育之恩都没,就想在婚事上做主,那就有些过了。
再则,眼下这母女俩都还未相认,若是自己在这上头插一脚,想将婚事套上的话,回头说不准给墨哥儿添麻烦。
想到这,江贵妃道:“既然如此,那这事日后再说。只是本宫的心思,希望你能明白,本宫与墨哥儿都是喜欢诗情这丫头的。”
作为母亲的骆娇恙,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说自己的女儿的婚事,特别是当对方还是个男方的母亲,因此即便是再虚弱,她也将自己的姿态摆足。
“诗情能蒙娘娘与墨王厚爱,这是她的荣幸。只是她打小在山野自由惯了,日后若是让她待在后宅中,只怕是有些为难于她。”
江贵妃先是一愣,随即笑笑,道:“这点倒是请你放心,日后若是成亲,就随她,本宫也不会去管!”
那可是福星啊,大楚的百姓需要她,她这个做婆婆哪里敢将她困于后宅中?
“时辰不早了,本宫得回宫,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待你身子好些,本宫就派人送你去找她!”
江贵妃说完这话,便率先朝门口走去。
现在骆娇恙已经出了镇国侯府,只要那边下葬,没人怀疑的话,这事就算过了。
镇国侯府
心情好了不少的丁北瑜,因家里办丧事,为了给外人留个好印象,便对苏子宁道:“如今这家里的主母没了,府上也没有多余的子嗣,晚上你让炜哥儿和芙儿去守灵。”
苏子宁自是不愿,她的一双儿女凭什么给骆娇恙那贱人守灵?
可在看到丁北瑜那阴鸷的目光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是,妾身这就去安排!”
丁芙蓉身穿一袭白衣,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厅堂里。
不到半个时辰,她实在受不住膝盖的疼痛,就站起来寻了尿遁,跑出去溜达。
然而还没等她逛够,就被苏嬷嬷找到了。
“哎哟,老奴的好小姐,你可真是令老奴好找。快快,宫里贵妃娘娘来旨了,赶紧过去!”
丁芙蓉听到江贵妃来旨,还一头雾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她家现在办丧事,宫里来旨,到底是何意思?
等到她被苏嬷嬷拉着进了书房,就见江嬷嬷一个人站在那,一脸的审视模样。
“想必这位就是我们贵妃娘娘一直夸张的芙蓉小姐吧?果真是人比花娇。”
江嬷嬷见到人,就率先夸奖了一番。
丁芙蓉一听江嬷嬷这话,心下一喜,但面色却是不显,规规矩矩地对江嬷嬷行了个礼:“芙儿见过嬷嬷!”
江嬷嬷见她年纪小小,却是这般沉得住气,心中暗赞,难怪能够让右相的嫡次子另眼相看!
她欣赏归欣赏,但还是不忘正事,便当场宣布江贵妃的口谕。
“本宫听闻镇国候庶女丁芙蓉,孝敬嫡母,聪慧灵秀、知书识礼,特令其明日一早,替本宫前往护国寺给侯夫人诵经超度,待回来再行封赏!”
短短的几句话,却表达的意思很清楚,要丁芙蓉替江贵妃去护国寺念经诵佛。
这在苏子宁看来,可是天大的荣幸之时,因而也不管江贵妃为何会突然下这道口谕,忙对使了个眼色,让后者拿出一个荷包塞给江嬷嬷。
江嬷嬷本着不收白不收的原则,不着痕迹地将银子收下,也顾不得他们是否反应过来,便对众人行了个礼:“没其他事得话,老奴这就回去复旨。”
丁芙蓉一脸暗沉,见她娘还满脸欢喜,顿时怒不可及道:“娘,你疯了吗?”
处于兴奋状态的苏子宁,冷不防被自己的女儿一吼,面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你这丫头,大晚上的鬼吼鬼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