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玺墨这才将视线落在小家伙的面孔上。
等看清小家伙的容貌后,面上忍不住扬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容来。
这小家伙的眉眼像他,轮廓和嘴巴则是像她。
以前他从洪武国离开时,因他太小,还看得不是特别清楚,现在那小模样已经渐渐张开来,终是看清楚了。
颜诗情看楚玺墨手脚麻利地抱着念安,又看看小家伙换了个怀抱,也没有不适,这才柔声道:“走吧,先进去再说。这么晚,大家都还没用膳。”
“好!”
楚玺墨应了一声,看了看左右随即拿起小家伙平时裹着的小棉被,将他包得只剩下一个小脸微微露在外,但又不至于被冷风吹到,这才满意地下了车。
直到现在,楚玺墨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有妻有儿了,再也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的小丫头是个能耐的,有她回来,他在也不必为了父皇和皇兄的事发愁。
小丫头,就是上天给他的赏赐。
小云和小娃等人很识趣,见楚玺墨在,便自动避开,让小两口独处。
众人都知道两人虽未成亲,但到底已经定了亲,且又生了孩子,加上此次回来有事,夜里肯定有话要说,便将人安排在一个厢房。
颜诗情觉得没什么不对,在她看来,当初在洪武国时,楚玺墨便是与她一个房间。现在继续住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念安还小,让他多与父亲接触接触,于他和楚玺墨来说,都好。
晚膳就摆在两人厢房的外间,颜诗情简单地吃了两口,等当下筷子后,才道:“阿墨,京城那边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还有那先前那个县城,又是怎么回事?”
楚玺墨闻言也放下了筷子,拧眉道:“父皇的情况和祁烈当初很像,只不过要复杂一些。现在碧云在那边,只是她对这块并不是很熟悉,连控制都有些难。情情,父皇需要你,皇兄也是。他应是中了情蛊之类的,身不由己。”
颜诗情从信中也知道这事,见他不愿多说,也不想勉强,只是道:“那你可知道那蛊有多久了?”
“具体不知道,不过从母妃那边的意思听来,好似不短,怎么都有十来年。至于皇兄那边,这个你之前是把过脉的。”
“如此听来,皇上这边比较棘手,太子应当还不要紧。先前我在吉峰镇时,替太子切过脉,那时除了中毒体虚之外,倒是没发现有蛊得踪迹。怕是这两年才被下的,你可知是何人?”
楚玺墨眯了眯眼,冷声道:“寒紫衣!”
颜诗情并未听过这个人,闻言挑眉挑眉:“何人?”
楚玺墨闭上眼眸深呼吸一口气,才道:“我皇嫂,当今太子妃,寒紫衣!”
“太子妃?”
原先她从江素雅那边听来的消息,太子和太子妃甚是恩爱,怎么会是太子妃下的?
不过转而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在现代的时候,被枕边人害得还少吗?
再则,像是她以前那样,执行某种任务时,要扮演什么身份,接近什么人,最终获取什么。
怕是那寒紫衣,也是这样吧?
可要是这样的话,太子才危险,无非最后变成一个傀儡。
“什么时候启程?”
“自然是越早越好!”
颜诗情略微一沉吟,片刻后道:“好,明日一早就走,念安,我想让人将他带回阮家坑去,让我娘他们看着。如此也总比跟着我们去京城来得好,阿墨你看?”
虽然颜诗情做了决定,但不管怎么说楚玺墨都是念安的爹,她自然是要遵从他的意见。
“阮家坑?”
楚玺墨想了下便摇摇头道:“不若让念安去榕城住吧,就在姨母家。她也才生了儿子没多久,念安过去也有个伴。至于骆姨,将她接到榕城这边来,一则可以看着孩子,二来,咱们也不必挂心。”
颜诗情听他这安排,就知道他是出于安危考虑。
阮家坑看着什么都好,且又是乡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发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