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被她堵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她叫苏子宁夫人叫惯了,这一时半会而儿没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
眼下被丁雪芝逮着,拿这说事,她还真没法辩驳。
只是难道就要因为一次口误,就得作罢?
若是这样,夫人势必会对她失望,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定然也不会交由她来办的。
还没等梁嬷嬷想好,该怎么办之时,丁雪芝从床榻上跳下来,伸手推了一把梁嬷嬷:“叫你滚,耳朵聋了,听不见是不是?”
敢拧她,找死!
这老虔婆下手可真重,腰上的肉肯定青黑了。
白日里打她手,排她后背和屁股,她都忍了。
现在居然还敢拧她,当她好欺负不成?
梁嬷嬷被丁雪芝这么一推,往后倒退一步。她身后的两个嬷嬷见状,忙上前将人扶好。
其他一个专门教导言行举止地婆子见状,忍不住道:“大小姐,请注意你地言行举止!”
丁雪芝既然敢动手,是打算撕破脸。这会儿这三个嬷嬷,在她的眼底那就是敌人。
敌人的话,她又怎么会听?
在她看来,没找三个敌人麻烦,那就是他们的荣幸。
“言行举止?真是笑话!她区区一个老奴,伸手拧我这个府上的嫡出大小姐时,可曾有想过,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那会儿你们怎么不叫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只当没看见。哦,这会儿我不过推了她一把,也没让她身上疼痛什么的,你们就叫我注意。呸,就这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也赔当我的教养嬷嬷?滚,再不滚,我打人了啊!”
丁雪芝说着,看她们没走的意思,便直接撩起衣袖,做出一副准备开打地模样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可不怕你们。在乡下时,这可是从小在山上地里跑着玩的。这上树捉鸟,下河摸鱼的事,我可没少做,就连打架,也不是没有过的。”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朽木不可雕!”
梁嬷嬷颤抖着手,指着丁雪芝,面色暗沉的厉害。
如果不是侯爷对这死丫头的态度不明,她哪里用得了受着气?
这些年她跟在苏子宁的身边,因是得力的管事嬷嬷,府上的人,也没少巴结她。
多少年,她没这般受过委屈了?
丁雪芝无赖道:“我不是朽木,自然用不着雕。你们要雕,找其他的去。我可记得府上还有个庶出的妹妹,听说是养在姨娘的身边。这姨娘什么的,眼界实在有限,人也小里小气的,这教出来的女儿能有多好?你们要教,趁早去。哦,对了,没事的时候,也多拧拧她的肉,看看她是否如我这般好脾气,都不与你们一般见识。回头好了,有结果记得找个丫头告诉我,就不必你们亲自跑一趟了。说实话,我这里还真不大欢迎你们!”
梁嬷嬷等人气得不行,拿话明里暗里的讽刺也无用。
早上她们就见识了一番,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眼下她又耍无赖,这还真不是她们拿手的。
若是侯爷不在乎她,她们自是有法子收拾。
可那天看侯爷的态度,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打人。
虽说这院子的下人,都是夫人的人,但这死丫头完全不当一回事。
那些下人,她全都不信不说,还尽是让人做些极为丢身价的事。
试问哪个大小姐身边的丫头,会被吩咐集体做什么绣帕,衣服,鞋子之类的。就为了让她拿这些去卖,好赚些银钱填她的腰包?
不做的,一律按退回给夫人,说什么使唤不动丫头,这样的丫头她用不起。
做的,从早上开始,就必须做多少出来,少于规定数量的,就从丫头的月钱中扣。
夫人因这事,没少和她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