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丫头,嘴巴倒是厉害的很。
没关系,横竖住在一起,她多的是机会。
“梁嬷嬷,去将我那首饰盒中的海棠头面拿过来。今日你家夫人我心情好,那些就赏给大小姐了!”
丁芙蓉见她娘深呼吸几口气,强忍下怒意后,这才吩咐梁嬷嬷,便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娘,那首饰……”
那海棠的首饰是一套,价格可不便宜,据说还是她爹在她娘当年及笄的时候,送的。
那东西,她娘向来宝贵得很,她长这么大,也就见过她娘带过两次。
这给丁雪芝那个贱人,哪能行?
先不论这银子的多寡,就这套首饰背后的意义就不一样。
苏子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无碍!”
人心都变了,还留着首饰做什么。再说那是多年前的首饰,样式在当年是新颖,在如今可不是了。
这些年,她纵然保管得再好,那也没重新打过,落在外人眼中,根本就不值钱。
雪芝不懂这些,不过看到丁芙蓉那肉痛和苏子宁咬牙的模样,她心下畅快不已。
呵,说的好听,是打赏。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没办法,必须得给她一些东西,才嘴硬的吗?
今日没让她当众出丑,都算是不错了。
她的首饰还是有的,是原先路过榕城时,让人给置办的。
要不是为了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又顺带看看苏子宁在丁北瑜心中的地位,还有他的态度,她是绝不会走这一趟的。
等到苏子宁看到海棠头面被雪芝拿走之时,整个人犹如泄了气一般,靠在丁芙蓉地身上。
那首饰,她珍藏了十多年。那是她及笄时,侯爷送的。
当年侯爷还是个庶子,在这府上的地位尴尬。
上头有嫡母,还有两个嫡出哥哥。他区区一个庶子,在这府上得不到重视,就连下人都轻视。
他每个月的月银有限,除了日常的花销外,根本攒不下什么银子来。
那套首饰,还是他省吃俭用许久,硬生生省下来给她置办的及笄礼物。
原本那些对她意义重大,可现在她发现了,人心啊,是会变得。
当年那样情深义重的人,现在变得极为薄凉,眼里有的只是他自己。
她和孩子,到头来,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可怜她的芙蓉,这顶着一个庶女的身份,想要嫁给好人家做正紧得主母什么的,都难。
那些大户人家,有哪个嫡出的公子哥儿会娶一个庶女为正妻?
门第高了,她的芙蓉攀不上。低了,她也看不上。
这一切,都是侯爷请了这么一个野种回来造成的。
只有这野种消失,或者她本就不是,她的芙蓉,才会有出路!
丁芙蓉本就因雪芝而不悦,可眼下看到她娘那样,心下越发地难受,更视雪芝为眼中钉。
不过是区区一个野种,冒认她爹的女儿不说,还嚣张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不可原谅!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雪芝收到海棠的头面后,一回到自己的院落,便直接交给阮老太。
“奶奶,你看看这个,可是真的?”
先前她抱过去的妆匣,她也一并抱回来了。
虽说这些不是金首饰,但到底是银的,外头多少沾了些金子,也是值钱的。
这些东西,她可是舍不得给苏子宁送回去。
等日后她万一需要应急什么的,也能当了换些银子用。
阮老太自是知道这头面,以前她跟在骆娇恙的身边见过一次。
那次是苏子宁以姨娘的身份,刚被迎进这个府。
当初她敬茶结束后,便有意无意地说她带的头面,话里话外反复说着侯爷多好,在她及笄时,侯爷处在那么不容易地情况下,还有这份情谊,给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