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一听这话,便数了二十两给他,其他的则是再次清点一边。
“这些我送回去给芝芝!”
她说着,将银票和银两装入自己的荷包中后,这才抬头看向跟前的人。
“春生,不是娘说你,这次你也过了。芝芝在那侯府的日子不好过,不用娘说,你也应该清楚。那府上的一切庶务,都是那个姨娘在管,那个姨娘可是自己有女儿的人。芝芝一个月的月银才十两银子,你这些银钱,可是她好几年的。这些钱,套句芝芝自己的话,那是她用命换来的。哪里想到,你一口气就都拿走了,难怪她伤心,说你要她的命。”
颜春生哪里懂这些,听到这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娘,先不说这些,你先回去看看芝芝,你不是说她气得吐血了吗,你赶紧回去看看她。要是没事了,回头托人给我捎个口信。”
“行了,我知道。你这几天就安生在这宅子里,哪里都不要去,等我消息。我琢磨着,回头也别在这里买宅子。若是有了银钱,到郊外去卖掉地自己盖。日后你到底要成亲,旁的你也不会,但种地种菜什么的还是可以,你就自己弄些吃的。我这边手头宽泛的话,会给你送些过去。”
阮老太说完这些,也没管他是否听进去,因心中挂念着雪芝,便匆匆离去。
颜春生本想在京城中有自己的宅子,现在银钱被拿走了,又想到雪芝气得吐血的事,一时间心里哇凉哇凉的。
不过转而一想,若是去京城郊外买宅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至少来说,也是有房有地,怎么都要比在杨家村来得强。
再则,若是留在这里,回头雪芝那丫头在侯府中有什么事,那些人查到了什么,会找他开刀。
想了想,他伸手从怀中将银票掏出,又看了下炕上的二十两银子,当下将这些装好,寻人问清了路,就朝京城郊外而去。
阮老太还不知道,她离开望湘园后没多久,原本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前后不到两刻钟的功夫,面色先是开始慢慢泛红,之后红转青,最后整个脸都是黑的。
而床上的人,却是开始狂呕血,整个人再次昏昏沉沉的,说一出一句话来。
等到阮老太回了镇国侯府后,床上的人早已昏阙,而丁北瑜正在大发雷霆。
整个镇国候府,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才回来没多久的嫡出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样,整个人就剩下一口气,着实怪哉。
望湘园中,苏子宁心中又急又气。
她倒是想弄死这个野种,可这事不是她做的,而侯爷那吃人的眼神,却是明摆着不信。
虽说她是盼着那野种死,但至少不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这种情况。
因侯府的人都知道,丁芙蓉是视这个新上任才回来没多久的嫡姐也眼中钉,两人极为不对付,故而,她现在也在这望湘园中。
眼看她父亲黑沉着一张脸,骂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后,这才硬着头皮,道:“父亲冲娘这样发脾气,好生没道理。今儿个娘哪里都没去,尽是忙着府中的庶务,那野、那姐姐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能怪到娘的头上来?”
丁北瑜早朝时,看着那所谓的如意郡主,就很是不爽。
下朝后,又被舒左相和熊大学士等人好生训了一番,心中更是怒火腾升,憋着一肚子火,正没处发。
哪里想到,突然侯府传来消息,他的福星嫡女就剩下一口气了。
当看到舒左相那吃人的目光后,他心惊胆战的回来,却见苏子宁这蠢妇就在这里说些风凉话,当下恨不得伸手给她一巴掌。
好在他还有些理智,知道这样是不行,当务之急,先请大夫过来看看才行。
眼下大夫没来,芙蓉又说出这种话,他心下更是火急火燎,没好口气道:“凡事若都需要你姨娘亲自动手的话,那她趁早滚。掌家十几年,难道她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苏子宁听他这话的意思,分明就她下毒害得那个野种,给憋屈的不行。